完,紅著臉鑽進了廚房。
黃福霖笑著說:“我嫂子就這麼個人,見生,我們偶爾來一趟,她都不自在呢。”
黃臘生和另外一個村幹部出去到隔壁村民家借板凳。
楚天舒拉著黃福霖到一邊,掏出了五百塊錢來,低聲說:“老黃,這是我們的飯錢,等我們走了你再替我交給嫂子。”
黃福霖推辭說:“這怎麼行?臘生知道了,會罵死我的。”
楚天舒不容分說,把錢塞進了他的口袋,說:“實在不行,你就幫我給買條煙或者日用品。”
黃福霖這才沒有做聲。
黃臘生和村幹部一人扛著條板凳進來了,衝著廚房喊了一聲:“老婆子,開飯啦。”
眾人坐下後,黃臘生拿出了自家釀的包穀酒。
黃福霖拿眼去看楚天舒。
楚天舒這回沒有推辭,端起身前的飯碗接了滿滿的一碗。
菜端上來了,燒了一碗雞塊,熬了一罐子雞湯,還有一碗燻肉炒的大蒜,一碗韭菜炒雞蛋,幾碗地裡剛摘下來的新鮮蔬菜。
黃臘生的老婆客氣了一句,便躲進了廚房,楚天舒讓黃福霖去喊了一回,她說領導們說事,我坐著幹什麼,執意不肯出來一起吃,只好作罷。
幾個人圍著一張八仙桌,邊喝邊聊。
鄭志國搶先扯起了山坳村村民加入合作社的事。
第864章 半夜狗吠
黃臘生端起碗,與鄭志國碰了一下,說:“老鄭,去年合作社幫我們賣了核桃,我謝謝你。我們早就想加入了,只是眼下有難處。”
鄭志國說:“有什麼難處?是不是放馬坡要放炮了?”
“是啊。”黃臘生喝了一大口,說:“放馬坡一放炮,樹都沒了,我們拿什麼加入合作社呢?”
鄭志國看了黃福霖一眼,說:“你不是派人護著嗎?”
黃臘生苦笑,嘆道:“護得了一時,怕是護不了一世啊。”
鄭志國也喝了一大口,放下碗來,說:“那你打算怎麼辦?”
黃臘生把碗用力往桌上一頓,說:“不行,就只有打了!”
“打打打,你們真把自己當土匪了。除了打,還知道啥?”劉副鄉長聽到這裡,聽不下去了,他壓低著聲音斥道。
黃臘生叫道:“不打不行啊,總不能等著被礦上這幫狗日的欺負死啊。”
楚天舒看見,他手上的青筋直冒。
“打打打,打能解決問題嗎?”黃福霖盯住黃臘生,質問道。
“我的大鄉長啊,你說說,除了打,我們還有啥法子?”黃臘生又喝了一大口,聽到黃福霖的批評,反問道。
一句話,把黃福霖給問住了。
是啊,除了打,還有啥法子?
現在的弱勢群體,維護自身的利益難度很大,被逼得沒有法子了,就只有豁出命去把事情鬧大,以求引起高層和媒體的重視,最好能上央視的“焦點訪談”,問題才能解決得又快又好。
沉默了好一會兒。
“可惜了放馬坡這塊好林地啊。”鄭志國嘆了口氣,轉頭問楚天舒:“楚書記,我斗膽問一句,縣裡就沒辦法幫著協調解決嗎?”
眾人都放下了酒碗,看著楚天舒。
自打上山之後,楚天舒的心情一直十分沉重,也十分複雜。
他自始至終沒有多說話,也不敢多說話,只靜下心來傾聽和觀察,山坳村村民的貧困與艱苦歷歷在目,從內心來講,他是多麼迫切地希望能帶領南嶺縣的老百姓早日過上好日子啊!
要過上好日子,通電通水通公路,這是最基本的先決條件。如果只顧眼前,把放馬坡讓給浮雲礦場用來採石,先換來山坳村的“三通”,也未必不是一個無奈中的選擇,只是,山坳村村民賴以生存的根基沒了,又靠什麼來過上好日子呢?
難啊!難!
就目前的處境來看,山坳村連現在這樣的貧困日子還過得好不安生!
“大家跟我掏心窩子,我也不跟大家說空話套話。這件事,我還真沒想到什麼好法子。”楚天舒說著話,忍不住一陣心酸,他端起碗來,說:“縣裡的老百姓過得這麼苦,這麼難,我這個縣委書記還沒個好法子,心裡有愧啊。不過,我想請大家放心,既然我來了,總會有法子的。”
黃臘生端起了酒碗,激動地說:“楚書記,你能跟我們說這麼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們知足了。我會跟鄉親們說,再苦再難也要挺住,縣裡來了這麼以為關心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