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活多樣的方法,一把鑰匙開一把鎖,逐個爭取,總是會有收穫的。”楚天舒信心滿滿。
“哦?具體說說。”伊海濤來了興趣。
藉著這個機會,楚天舒把自己在南嶺縣所做的工作進行了彙報,當伊海濤聽說馬興旺在楚天舒的遊說下有條件地同意倒向自己時,他表現出少有的興奮,連連誇讚楚天舒做得好。
楚天舒說:“像付大木這些唐的心腹,再怎麼做工作也拉不過來。所以,我認為可以從馬興旺這樣的中間派入手,盡力做一些聯絡工作,如果把握得好的話,至少不會在測評推薦中拉開太大的差距。”
“對!我非常贊同你的這個想法。”伊海濤又鼓勵道:“對我們來說,機遇與挑戰同在!”
楚天舒點點頭,像一個準備上陣的戰士那樣,把身體坐直,表情也調整到一個合適的狀態,問:“老師,底下我們該怎麼做?”
“你是怎麼考慮的?”伊海濤照例反問道。
“兵法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楚天舒胸有成竹地說:“老師,你不是常說官場如戰場嗎。我想,是不是先來個紙上談兵,再來決定下一步的行動方向。”
“呵呵,好啊,怎麼個紙上談兵法?”伊海濤露出了與楚天舒見面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這也說明,楚天舒的建議正中了他的下懷。
楚天舒把身子往上提了提,從印表機上拿過來幾張a4列印紙,攤放在桌子上,又把文具盒裡的紅藍鉛筆、直尺、橡皮擦等等一一拿了過來。
伊海濤饒有興趣地看著楚天舒。
楚天舒從包裡拿出來一本小冊子,那是市委編印的領導幹部名冊。
對照這個名冊,伊海濤口述,楚天舒做標記,將全市可能參加民*主推薦與測評的人員,上自朱敏文、郭鴻澤、唐逸夫等市領導,下至各個縣區、部、委、辦、局、院、行、社及大型國企的主要負責人,一一列出,不一會兒就將偌大的紙面描繪得密密麻麻。
按照伊海濤與楚天舒的紙上排陣,青原官場大勢,可謂盡現於眼前。
全市可能參加*推薦的人員,除了少量地市級離退休老幹部外,在職的正縣處級以上領導大約一百多人,如果擴大到可能參加書面測評的副縣處級幹部,總數超過了三百名。
其中朱敏文作為青原的主要領導,不僅有資格以組織的名義講話,而且個人推薦的分量也最重。其餘包括四套班子成員在內的領導幹部,應該都在個別談話和無記名測評的範圍。
面對紙上那三百多個熟悉的名字,伊海濤陷入了沉思,楚天舒更是有些迷茫:這些人,誰是不容置疑的朋友、同盟者,誰是鐵定的對立面,誰又將是可能兩面倒的牆頭草呢?
楚天舒按照上述的方式進行了分類排隊,用紅藍鉛筆分別做了標記,很明顯,當前屬於伊海濤陣營的紅色標記遠少於屬於唐逸夫陣營的藍色標記,而那些中間的騎牆派則在紅藍顏色的包圍之中,顯得格外的令人垂涎。
這種純然的紙上談兵,就像大戰之前將軍運籌於帷幄、預演於沙盤,敵我態勢一目瞭然,雙方優劣盡現眼底。
此時,如果有不知內情者突然闖進來,一定會誤以為闖進了某個作戰指揮部。
從下午三點楚天舒返回了青原市,到現在將近晚上八點,時間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伊海濤與楚天舒兩個人關在辦公室裡,高度的興奮,高度的緊張,使他們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疲勞,忘記了飢餓。
青原政壇,平常感覺風平lang靜、一團和氣,可一旦到了這種非此即彼、甚至是你死我活的非常時刻,仔細加以定量與定性分析,忽然就變得模糊起來。
在劃定那些中間派別人士時,雖說平時交往的過程中都感覺不錯,可真到需要落筆論定時還是有些猶疑。
是紅,還是藍?
無論枉放與錯殺,可都是硬碰硬的票數呀。
對於未來青原市長的人選,朱敏文的態度,自然首先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說起來,朱敏文與伊海濤、唐逸夫和郭鴻澤等人的關係,表面上還真分不出太大的親與疏。
真正論感情,朱敏文還是與唐逸夫和郭鴻澤深一些,這是不爭的事實。畢竟他們共事了幾十年,彼此知根知底,伊海濤在工作中做得既到位又得體,對他的尊重也表現得恰到好處。
與青原官場上的多數官員不同,伊海濤沒有私人利益需要關照,也從不在他們之間搬弄閒話、攪和是非。因此,就一般情況而言,朱敏文對他是滿意的,不出意外的話,至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