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全場,毫不客氣地說:“既然知道南嶺縣是貧困縣,那為什麼還要搞這麼盛大的酒宴呢?算一算,這三桌要花多少錢?可以收購多少核桃?可以解決幾個失學兒童的學費?”
在質問聲中,不少南嶺縣的幹部低下了頭。
楚天舒越說越氣憤,他從褲袋裡掏出厚厚的信封來,大聲地問道:“這是剛才在我床頭髮現的,我想問一問,還有哪些同志收到了這種信封?伊市長出發時強調過,我們是來慰問災區的,不是來給災區添麻煩的,更不是來勞民傷財的。”
說完,楚天舒把手裡的信封重重地拍在了酒桌上。
慰問團的成員一個個面面相覷,紛紛從口袋裡掏出厚薄不一的信封來,塞還給了一旁的陪同人員。
付大木氣得臉色鐵青,向來在南嶺縣說一不二的他,突然在這麼多縣裡的幹部面前被一個晚輩級的年輕人教訓了一頓,臉面上哪裡掛得住,他把杯子扔在了桌子上,大聲地說:“既然市領導嫌棄南嶺縣招待不周,那我付大木就不奉陪了。”
說完,拂袖而去。
黃如山看了楚天舒一眼,那意思是讓他趕緊勸一句。
楚天舒卻像是沒看見一般,紋絲未動。
黃如山遲疑了一下,追了上去,喊道:“老付,老付……”
付大木拉開門,走了出去,隨手把門重重的一摔,差點直接摔在了黃如山的面門上。他在門外大聲地說:“仗勢欺人,欺人太甚。”
“太不像話了!”黃如山也丟下一句,摔門而出。
一眾人等傻呆呆地站立在那兒,不知所措了。
馬興旺也冷冷地看著楚天舒,那意思好像在問,這酒還喝不喝呀?
楚天舒端著酒杯,大聲地說:“各位,對不住,今晚上我掃大家的興了。縣裡備下了這麼豐盛的晚宴,幾瓶酒也開了,lang費了豈不可惜。這樣吧,這三桌酒席我個人買單,算我給大家陪個不是。來,這一杯我敬各位,我先乾為敬了!”
說完,一飲而盡。
南嶺縣絕大多數幹部對付大木在縣裡的蠻橫霸道也頗有微詞,只是yin威之下敢怒不敢言而已,除了付大木的幾個親信之外,其他人都向楚天舒投來了欽佩的目光,默不作聲地將杯中酒乾了。
整個酒宴在不溫不火中草草結束。
吃完了,楚天舒不顧馬興旺的反對,堅持到前臺劃卡結賬,三桌酒席花了差不多近萬元,刷卡刷的楚天舒一陣肉疼。
不過,這一萬塊錢花得值!
從此之後,南嶺縣的公款吃喝風略有收斂,至少市直機關的部門領導再來南嶺縣檢查指導工作,不敢明目張膽地大吃大喝,收受紅包。
飯局過後,楚天舒和眾慰問團的成員都回了房間休息,馬興旺也一直跟著楚天舒來到了楚天舒的房門前。
楚天舒看著身邊的馬興旺,估計他是有話要說,便笑了笑,說:“馬書記,進來坐會兒吧?”
馬興旺剛才沒有隨著付大木甩袖而去,起碼說明他跟付大木還不完全是一路人。
進門,馬興旺隨手關上了門。
“坐吧,馬老兄,喝點茶吧。”楚天舒改換了稱呼,拿起開水壺燒上了水。
“不用忙了,小楚。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坐,你也坐”馬興旺連忙客氣道。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馬興旺挑開了話題:“小楚啊,吃飯前你不是說還有話要跟我談嗎?”
他還記得這茬兒呢?楚天舒剛才為了拒絕信封隨口說的一句話,馬興旺還記在了心裡。
“哦,馬老兄,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楚天舒想了一下,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地說:“伊市長這麼急著趕回去,是朱書記親自通知的,省委組織部要來考察推薦市長候選人了。伊市長臨走之前特意關照,讓你給你通個氣。”
楚天舒話一說完,馬興旺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馬興旺在官場混了十幾年,也算得上是老油子了,楚天舒這話既意味著伊海濤是當然的市長人選,也意味著伊海濤對自己的器重。
半響後馬興旺才驚訝地說:“真的?”
顯然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伊海濤要當市長這並不太讓讓震驚,讓他感到又驚又喜的是,伊海濤竟然會特地關照楚天舒給他通個氣,這的確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當然是真的。”楚天舒說:“馬老兄,這麼大的事我能瞎說嗎?”
楚天舒始終記得一點,自己在青原市的官場沒有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