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這麼定吧。”伊海濤點點頭,算是讚許。
“最後如何定,我還是聽從伊老師的安排。”楚天舒繞了一個大圈子,把自己的想法充分表達清楚了,最終又賣了一回乖。
事實上,對於自己的未來去向,楚天舒曾經有過很多規劃和幻想,如果將來能像伊海濤一樣當上一市之長,權柄在手、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甚至青史留名,那該是何等的豪邁與痛快啊!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在夢想成為現實之前,如何說服祝庸之教授,進而幫助伊海濤贏得半年之後的市長之爭,這是橫在楚天舒面前的一道坎,邁過去了,理想之光才能照進現實,邁步過去,理想就此遙不可及。
把伊海濤送回家,楚天舒開著車仍然在思考,直到被向晚晴的電話喚醒。
這時,楚天舒才猛然想起上週末從臨江回來之後,還有好多的話要跟向晚晴說。
楚天舒想都沒想就說:“晚晴,你在哪,我來接你。”
向晚晴剛剛與馮紫辰一起從衛視大樓走出來。
馮紫辰的正太男友開了一輛新換的寶馬車等在了大樓門口。
“晚晴姐,一起去宵夜吧。”馮紫辰站在寶馬車旁,熱情地邀請道。
向晚晴笑笑,說:“不了,我不給你們當電燈泡了。”
馮紫辰拉住向晚晴說:“什麼燈泡不燈泡的,咱們誰跟誰呀?”
向晚晴推脫不過,就說:“謝謝你,紫辰,我約了人了。”
這下把馮紫辰惹著了,她喋喋不休地說:“是那個楚天舒嗎?不就是長得有點帥嗎?不就是個秘書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呀,晚晴姐又漂亮又能幹,追的人都快排到市府大樓了,他還不知道珍惜,要是換了我,早一腳把他踢到青蓮江去了。”
向晚晴只能無奈地苦笑。
寶馬車裡的正太男友按了按喇叭。
馮紫辰拉開了車門,鑽進去之前還回頭對向晚晴說:“晚晴姐,你別對他太客氣了,你要不捨得,改天我來幫你好好教訓教訓他。好了,我先走了,拜拜。”
看著寶馬車消失在夜色之中,向晚晴有些悵然若失,不由自主地撥通了楚天舒的手機。
楚天舒提出去宵夜,向晚晴拒絕了,她提出去江邊吹吹江風。
很快,楚天舒開著車就到了,接到了向晚晴,直接開上了沿江大道。
上了車,向晚晴開口問:“今天怎麼有空?不忙了。”
“剛忙完,”楚天舒一邊開車一邊說:“準確地說,還沒有忙完。”
向晚晴輕輕地嘆了口氣,說:“天舒,你這一天到晚地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呀?”
“晚晴,對不起,當秘書就這麼個工作性質。”楚天舒覺得向晚晴今天有點怪怪的,說話這麼直接,於是就先開口道歉,然後問道:“晚晴,有事嗎?”
向晚晴望著窗外的夜景,淡淡地說:“沒事。”
楚天舒以為向晚晴還在為上週六晚上查崗的事有想法,便解釋說:“晚晴,那天晚上我和嶽歡顏真的是在談工作。”
向晚晴制止了他,一通沒頭沒臉地問道:“楚天舒,你煩不煩呀?我都說了沒事了,你怎麼還沒完沒了?我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嗎?你以為你是誰呀,是個女人都要巴結你?你和嶽歡顏談了什麼,跟我有關係嗎?”
楚天舒不說話,任由向晚晴發洩。這個時候,她不再是那個風風火火的記者,而變成了一個嘮嘮叨叨的小女人。
“你怎麼不說話,心虛了嗎?”向晚晴還不依不饒,看楚天舒一副委屈的樣子,心裡又有點疼,便說:“天舒,你想做什麼,只要自己覺得快樂,我都不會介意的。”
楚天舒湧出一陣感動,他把車開到江邊的一處觀景臺,慢慢地靠邊停下來,搖下車窗把車子熄火,然後才對向晚晴說:“晚晴,謝謝你能夠理解我。”
向晚晴看著楚天舒很認真的神情,沒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兩個人下了車,漫步走到了江灘之上。
夜風習習,吹散了白日裡的炎熱。
向晚晴挽起了楚天舒的手,靜靜地享受這難得的二人世界。
此時,楚天舒感覺向晚晴就像是早晨樹葉間滾動的露珠,晶瑩剔透,清爽動人,渾身散發出清新柔和的芳香。
看著想著,楚天舒的心底猶如江面上翻卷的波lang,血液與神經飄揚起來。
向晚晴一抬頭,楚天舒趕緊把火熱的目光移向了江面上的點點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