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的猜測和提醒也產生了懷疑,這不排除是鯤鵬實業為了打擊競爭對手而人為製造的**,日後一旦浮出了水面,簡若明擺脫不了官商勾結致使國有資產流失的嫌疑。
簡若明的這種擔憂不無道理,她清楚自己這次上位得到了王致遠的暗中支援,她沒有理由要偏袒凌雲集團。但是,她的官場敏感提醒她,唐逸夫在這個關鍵時刻未能到場,很有可能是他預先準備好的一條退路。
因為電視直播的原因,全市會有幾百萬雙眼睛看到競購過程,假如鯤鵬實業以保留價競購成功,必然會引起猜測和議論,唐逸夫不得不先找好一隻替罪羊。
在儀表廠競購的鬥爭中,為了削弱伊海濤的力量,唐逸夫可以力推簡若明上位。時過境遷,當有可能危及到他的政治利益時,唐逸夫也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簡若明。
官場險惡,不得不防啊。
但是,簡若明提議作出這麼重大的改變,領導小組的成員誰也不敢輕易表態。
申國章明知故問:“唐市長呢?到了嗎?”
簡若明說:“唐市長還沒有到,他的秘書高大全給我打了電話,說臨時有個公務接待,他在九點半之前可能也到不了競購現場。”
簡若明有意隱瞞了唐逸夫競購可以正常舉行的指示。
這也是簡若明的細心之處。
秘書電話中傳達的領導指示,執行中要是出了大的問題,領導多半不會主動承擔責任的。更何況,現場情況還發生了如此重大的變化。
坐鎮指揮的領導到不了場,簡若明推遲競購開始時間的提議似乎也說得過去。
申國章慢條斯理地說:“我說說我個人的意見啊,凌雲集團不能在規定的時間裡辦理登記手續,按照已經公佈的競購規則,他們算自動放棄。如果我們因為要照顧一個凌雲集團而推遲時間,那對其他的競購企業是不公平的。”
這個表態很明顯,申國章反對推遲時間的提議。
他的這個表態更引起了簡若明的警覺。
從平時的表現來看,申國章是唐逸夫的心腹干將,在唐逸夫的態度沒有明確之前,他竟然率先明確了態度,這是不多見的。
或者說,他得到了唐逸夫的某種授意!
簡若明爭辯說:“現在的問題是,賓館外面也來了儀表廠的下崗職工,如果我們堅持舉行競購,事情會不會鬧得更大?”
申國章盯著簡若明,說:“簡主任,人家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像是我們這些老傢伙一樣畏手畏腳的。遇到這麼點困難就退縮不前了,今後還談什麼全面推進我市的國企改革?”
面對申國章的冷嘲熱諷,簡若明並沒有表現出太過在意,她微微一笑,說:“申局長,你我都是國企改革領導小組的成員,對這次儀表廠的改制工作共同負有責任。我只是站在國資委的角度提出我個人的建議和意見,具體怎麼實施,還請領導小組的各位領導發表看法,我也好匯總之後向唐市長彙報。”
微笑是簡若明混跡官場的殺手鐧。
這次,她使出了拖刀計。
所謂領導小組討論決定,只不過是一句空話,唐逸夫不到場,這麼重大的決策,任何人也決定不了。
申國章掃視了一下全場,不滿地說:“簡主任,快到年底了,我們各自部門的工作都有一大攤子的事,你總不能讓我們這一幫子部門的負責人,光陪著你國資委忙乎這一件事吧。”
申國章發動群眾的說法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支援。
儀表廠的改制一拖再拖,上一次就是因為下崗職工**堵路,才成立了領導小組,大家忙了幾個月,好不容易盼著今天競購完成了就算是有一個了斷,又突然冒出下崗職工上街堵路的事件,再要拖上幾個月,中間跨了明年的春節和**換屆,這一拖下去,就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才能脫得了身。
所以,被申國章這麼一鼓動,大多數的領導小組成員都不同意推遲。
工商局長扶了扶眼鏡,說:“如果我們一再推遲競購,參與競購的企業可能就可能懷疑儀表廠存在產權糾紛,競購的積極性降低,我擔心再組織競購,競購保留價搞不好還要降低。”
工商局長這麼一說,馬子明看了申國章一眼,直截了當地說:“我不同意推遲,既然有競購規則,我們就應該按照規則辦事。”
法院的副院長說:“是啊,如果政府單方面推遲競購時間,這也是一種違約行為,競購企業都是繳納了保證金的,他們可以依法對政府提出索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