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青繁慢慢抬起頭來,盯著王澤煒,臉上又淡淡的笑容,她態度和藹地問,“阿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PS!”王澤煒立刻道,“這絕對是別人PS的!現在的PS技術這麼發達,連一坨屎都可以PS成一個帥哥!繁姐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我不可能做這種事。”
深酒緊緊地捏著手機,看著薄青繁的反應。
薄青繁反而沒什麼反應,一切都看起來很平常,沒有質問,也沒有發怒。
深酒有點擔心了:難道薄青繁真的不在意王澤煒是否有其他的女人?
在這安靜的時刻,一輛黑色Lincoln緩緩地從遠處駛來。
薄青繁和王澤煒的目光,都移了過去。
深酒注意到,薄青繁將王澤煒的手機放了自己的手提包。
黑色Lincoln在幾人身邊停穩以後,面色寡沉的薄書硯率先下了車。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將深酒圈入自己懷中,大掌在她肩上輕拍了拍,“對不起,我來晚了。”
深酒笑了笑,看了看遠處,“沒關係,祁宣一直在。”
“來得正好,開門吧。”薄青繁對薄書硯說完這句,轉而對王澤煒道,“讓搬家公司的人下車,把東西搬進去。”
王澤煒如獲大赦,急忙朝貨車小跑而去。
深酒看到搬家公司的人呢下車,無意識地輕扯了扯薄書硯的衣袖。
薄書硯包握住她的手,然後朝遠處看了眼。
深酒跟著他看過去,隔了一會兒才看到一輛“保安巡邏車”朝這邊開過來,跟在保安巡邏車後面的,是一輛……垃圾車。
這兩輛“車”很快就在傅深酒身邊停下,保安隊長從車上下來,朝薄書硯彎腰致禮後就帶著人安靜地站在了一邊。
這時候,搬家公司的人已經開始往車上卸東西了。
只是,搬家公司的每卸一箱東西下來,垃圾車上的工作人員就會將那箱東西轉而搬過來丟進自己的垃圾車。
如此兩三次之後,薄青繁終於動氣。
但她正想要開口的時候,約翰率先打斷她,“薄女士,薄已經在做讓步了,你也讓一步吧。”
薄青繁不意薄書硯的一個手下就敢對自己做出這樣粗暴的事情來,她看了看薄書硯,又看了看自己的那些箱子,氣得連臉上的肉都顫抖起來。
然而這兩母子誰都沒有讓步,搬家公司的工人在王澤煒的指揮下,垃圾車工人在約翰的指揮下,兩方人馬就這樣你搬來我搬去,“樂此不疲”,似乎在進行著一場過於荒誕滑稽的表演。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將近二十分鐘,薄書硯終於生出不耐情緒來。
“約翰,你的方法不管用,還是按照我的來吧。”薄書硯淡聲。
約翰凝了眼薄青繁,這才對薄書硯道,“薄,你想好了嗎?”
薄書硯垂頸而立,從西褲口袋裡摸出煙盒打火機來,慢悠悠地點燃了一根菸後,他吐著煙霧眯著眼睛看向薄青繁。
“薄女士,您就這麼喜歡跟我和小酒住在一起?”
問得多麼客氣,似乎還有商量的餘地。
薄青繁自然是不願意的,十分不願意地。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她的不甘心除了用這個方法來緩解,她再也找不到其他辦法了而已。
薄青繁微微一笑,“母親和兒子住在一起,天經地義,不是嗎?”
薄書硯也笑,“婆婆和媳婦兒住在一起,也天經地義嗎?”
“當然。”薄青繁想也不想,答道。
薄書硯維持著笑意,“薄女士如今已經從千石離職,大概是太閒了。正好,我擔心奶奶一個人住在南山別墅沒人照顧,薄女士作為兒媳婦兒,正好可以搬進南山別墅。”
“……”薄青繁咬了咬牙根,又笑,“書硯啊,你知道我的脾氣,我想要做什麼事情,向來都是沒人能夠改變的。我既然…”
薄書硯抬手,不耐地捏了捏眉心,“薄女士,你總是給我驚喜。我從來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法來逼迫我。”
薄青繁也知道自己這種做法很不入流,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非要堅持這個想法,為何非要搬到這個明知道自己不受歡迎的地方來。
在薄青繁準備說話的時候,薄書硯側身從車裡拿出一份檔案,開啟後遞給薄青繁,薄青繁狐疑地接過。
她不過看了兩頁,神情已經大變,哆嗦著嘴唇問薄書硯,“原來你一直在背後調查我!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