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眸色中有些東西已經變了。
他作出請的姿勢,“三嫂,我已經在酒店的咖啡廳訂好了位置。”
明明是強勢的意思,但他將這句話只說了一半,倒顯得特別禮貌周到。
深酒抿唇笑了下,“那走吧。”
薄暮寒轉身,“那我給三嫂帶路。”
在薄暮寒轉身的那一瞬,房間裡落地窗前一直垂首坐著的傅玄野抬頭朝這邊看了一眼後,又飛快地移走了視線。
深酒並沒有覺察到這個細節,跟傅玄野說了一聲後就帶上門,跟著薄暮寒走了。
……
薄暮寒體貼地替傅深酒拉開了椅子,“三嫂,請坐。”
深酒也沒客氣,順從地坐下了,“謝謝。”
薄暮寒在深酒對面坐下,“聽說三嫂你不愛喝咖啡,所以我已經替你點了果汁兒。”
聞言,深酒倒是挺意外地。同時,她越發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平易近人又陽光的大男孩兒,似乎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隨後簡單。
深酒想到自己弟弟,不免有些擔心,更有傷感。
“三嫂,四年前我年少無知,被輿1論牽著鼻子走了一段時間,誤解了你,首先跟你道個歉。”薄暮寒沒有給傅深酒說話的機會,“其實在這四年裡,三哥一直在調查四年前那件事情的真相,但因為他有一段時間身體不好、身體好些後意志始終有些消沉,所以調查的力度並不是很大,我還能稍稍應付得過來。”
“你的意思是,你在阻止他調查真相?”深酒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薄暮寒卻非常坦然地點頭,“你失蹤以後,我曾私下裡做過一些調查,加上我無意間聽到了薄青繁和大姐的對話,所以我大概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正是因為猜到了,才阻止三哥,因為……我是薄家人,我的全部私心都在薄家,我也不忍心讓三哥因為知道真相後被毀掉人生。畢竟,我已經失去過一個哥哥。”
好殘忍,可是也好情有可原。傅深酒撇開視線,無話可說。
“我今天專程來找三嫂,就是想透過三嫂去勸勸三哥,不要再查下去了。”
“暮寒,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沒有。”薄暮寒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改變三哥的心意,那個人非你莫屬。”
“可是暮寒,你不覺得太自私了嗎?”傅深酒一直笑著,語氣也挺平淡,“你既然調查過,就該知道我當初差點被害得丟了性命。”
“對不起,三嫂。”薄暮寒錯開視線,沒再看傅深酒,“我今天過來只想告訴你,當年的事情,薄青繁也有份兒。並且,三哥已經確定了薄青繁的罪名,開始著手報復了。”
指尖一點點掐進掌心,深酒終於不能再保持鎮定。
其實她何嘗不知道當年的事情薄青繁一定有份兒,但是經薄暮寒這麼肯定地說出來,給她的震撼是十分巨大的。
畢竟,薄青繁是薄書硯的母親啊。
如果薄書硯為了她而傷害自己的母親,她傅深酒又如何能忍心,但是……
“我現在什麼都沒搞清楚,所以我也不能允諾你什麼。”深酒幾乎將自己的掌心掐出血洞,她牽唇笑道,“暮寒,很抱歉。”
薄暮寒默看了她一會兒,最後還是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
在兩人從咖啡館出來的時候,薄暮寒還是加了句,“三哥正在全力收集當年事情的證據,公務又繁忙,加上奶奶生病,我擔心他的身體會像四年前那樣垮掉。所以,還請三嫂多費心。”
深酒點點頭,“我會的。”
“三嫂,就算是為了三哥,我希望你能對薄家的人多包容些。”薄暮寒往前走了幾步又頓住,“奶奶的年紀也大了,雖然糊塗了,但我希望你有空了還是去看看她老人家。”
深酒沉默著點了點頭。
……
傅深酒回到傅玄野的房間的時候,木青青已經走了,而傅玄野臉色如常地坐在輪椅裡,仍舊是在翻看與華歐公司有關的檔案。
“小野,如果青青最終和別人在一起了,你會因為自己現在的態度而遺憾嗎?你會因為錯失所愛而心痛難當嗎?”深酒靠著沙發站著,一瞬不瞬地凝著傅玄野。
傅玄野整理檔案的動作只頓了一秒,“由於很多的檔案不能帶出公司,所以明天我一整天應該都會呆在公司,到晚上才會回來。你自己好好吃飯,不要在等我。”
深酒面無表情,又問了一遍,“你會嗎?會不會等到她被別人搶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