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麵包的戀戀突然插話,“酒娘,叔叔是不是把車送給我們了?以後我和梵梵哥哥是不是再也不用去跟別人擠公交車了?”
聽到這話,傅深酒的眼眶驟然酸澀。
特別是當她透過後視鏡看到薄景梵亦是一臉期待地望著她後,她險些落下淚來。
當初,為了讓梵梵有一個更好的學習起點,傅深酒想了很多辦法才讓他進了這所比較出名的幼兒園。
但她後來才發現,好的幼兒園裡,聚集的小朋友們個個都是出身權富之家,小小年紀,吃穿住行都已經是小少爺小公主的待遇。
而傅家現在,基本靠傅深酒一個人苦撐著,所以她的梵梵,要麼是坐學校那輛乘客少得可憐的校車,要麼就是跟著她擠公交……
那時候,因為能將梵梵送進那所幼兒園,她曾興奮過好一陣子,後來漸漸意識到梵梵和其他小朋友在日常生活中的巨大差距後、她也因自己的無能為力、曾在Q市的無數個深夜裡痛哭過。
但好在,梵梵卻並沒有因此而表現出什麼異常。
她還以為,小孩子對這些並沒有概念。
但現在看來,是她……愚蠢了。
“酒娘,你哭了嗎?”戀戀坐在副駕駛後面的位置上,看見傅深酒抬手擦眼睛,她的小嘴也一下癟了起來。
薄景梵聽到戀戀這句話,一雙葡萄眼驀然斂了斂,也偏著腦袋去看她,“媽?”
傅深酒吸了口氣,抹乾了眼睛才笑眯眯地轉過頭,“戀戀,瞎說什麼,你什麼時候看見酒娘哭過?”
戀戀疑惑地看著傅深酒,又看看薄景梵,糯糯道,“可我剛剛明明有看見你擦眼睛。”
“哦,剛才沙子飄進來,進眼睛裡了。”傅深酒專心看路,因為掩飾不住心底的那股子惆悵,所以語氣有些敷衍。
戀戀委屈地轉過頭去看薄景梵。
薄景梵掃視了眼全部緊閉的車窗,這才懊惱地輕嘆了口氣,將小身子往前挪了挪。
他抬起小肥手在傅深酒的駕駛座椅的椅背上輕拍了拍,糯聲糯氣道,“媽,明天我們能不能坐校車,我前兩天還答應司機叔叔,要給他家的小朋友講故事。”
戀戀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迷茫地看著薄景梵。
薄景梵側身拉過戀戀,用小手擋著嘴巴在戀戀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
戀戀恍然大悟地拍了拍小肥手,對著傅深酒的方向道,“我也想坐校車,我也想司機叔叔!”
學著薄景梵的樣子,戀戀抬起小肥手在駕駛座的椅背上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酒娘,明天你帶我和梵梵哥哥去坐校車好不好?”
將薄景梵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的傅深酒,心中苦澀,卻強撐著笑容,“好。”
後來的一段路程上,一向比較高冷的薄景梵竟然哄著戀戀,開始唱歌。
兩個小傢伙一路唱一路鬧,直到車子停在幼兒園門口後才停歇下來。
傅深酒將兩個小傢伙送進幼兒園後,再回到車上,趴在方向盤上調節了好一會兒情緒。
以前,她一個人的時候,就算人家拿錢當手紙、她天天吃土,她都不曾放在心上、更不覺得苦。
可現在,就算別的小朋友比梵梵多吃了一個雞腿、哪怕是一顆糖,她都覺得異常難受。
到底是她傅深酒無能……
想到這裡,傅深酒狠狠地閉了閉眼睛,才沒有讓那股子難過到心痛的感覺變成眼淚流出來。
在車裡緩了緩情緒,她重新調整了情緒,這才啟動車子,調轉了車頭,往自己熟知的一個藥店駛去。
昨天和薄書硯做完以後,她醒過來後發現時間已經晚了,便急急忙忙地去幼兒園接孩子去了,接完孩子再回家,給兩個小傢伙做完晚餐,洗完澡,時間已經很晚,加之傅玄野最近一直住在孤兒院沒有在家,她也不敢扔下兩個小傢伙出門,所以一直將那件事耽擱了。
眼看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再不吃藥,就來不及了。
……
傅深酒剛剛離開,一輛白色奧迪就緩緩滑停在幼兒園門口。
帶著墨鏡、穿著長及腳踝的粉色連衣裙的蕭景懿從駕駛座上下來,摘掉墨鏡後朝傅深酒離開的方向看了眼後,緩緩漾出笑容。
她從時下最流行的奢侈品手袋裡摸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出去。
不一會兒,一箇中年男人快步跑了出來,在十來步以外的地方就開始對蕭景懿點頭哈腰,“蕭小姐,我昨天接到你的通知,一早就等在這裡了,可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