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宋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是傅深酒,你也知道像薄書硯這樣的人,身邊不知道圍著多少品貌家世三優的女人,他卻至今保留著和你的夫妻關係……”
“不不不!”明宋自己又立馬否決了,“他當初都逼得你跳海了,如果你這麼輕鬆就原諒他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當初,我當初被逼到那種絕境,其實跟他沒有直接聯絡。”話一說出口,傅深酒自己都愣了下。
明宋那邊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是覺得,就算你不願意承認自己依然還愛著他,你既然答應做回薄太太了,反正要開始面對他身邊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還不如嘗試著開啟心扉,忘掉過去,重新開始,得一個兩全其美呢。”
“宋宋,你說得對。”傅深酒閉上眼睛,“有些事情既然過去了,一直耿耿於懷也沒用。而且我既然選擇回到他身邊,不論是否放下過去,都是要面對那些困境的。但是……”
“我知道你的想法。”明宋嘆了口氣,“就算薄書硯當年是愛你的,這四年也因為失去你而活的特別辛苦,但是這也沒辦法掩蓋掉你這些年所受的苦楚。”
聞言,傅深酒的眼圈一澀,眼淚驀地就掉了下來。
明宋的這句精準概括,是導致傅深酒和薄書硯出現當前這種相處模式的根本原因。
也許在傅深酒的潛意識深處,還是愛她自己多一些,所以才對過往總不能釋懷。
“宋宋,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沉默良久,傅深酒這樣問明宋。
“你這不是廢話麼?”明宋輕嗤了聲,“你忘了我是那個為了所謂的愛情,已經在死亡邊緣走過好幾回的女人了?”
明宋將這話說的雲淡風輕,但傅深酒的心臟還是被戳痛了下,“宋宋,你還好嗎?”
“還沒死。”明宋嘿嘿一笑,“好了,你也別想太多,順其自然就好。我還有事,先掛了哈。等你有時間的時候,記得發點我女兒的照片或者小影片什麼的過來,讓我一解相思之苦!”
不等傅深酒回話,明宋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傅深酒猶豫了下,終究還是沒再打過去。
她望著窗戶前被風揚起的白色薄紗窗簾,將明宋和約翰的話又想了一遍又一遍,思緒縹緲、似乎回到了四年前和薄書硯初見的那個場景上。
那時候,他和她兩個人,都清楚明白地告訴過自己、也告訴過對方,要和彼此保持最恰當的距離,但是後來……
原本以為不會再見,卻沒想到被有心人設計,偏又重逢。
她和薄書硯的糾葛,似乎永遠也斬不斷了。
就如明宋所說,她傅深酒既然已經回到薄書硯身邊,做回了薄太太,就不應該再逃避了。
到底是她傅深酒太矯情了。
但她害怕用情澆灌,到頭來又是大夢一場。
更,受過的傷害,就像被長刀插進過皮肉,就算傷口會隨著時間的而推移而完全癒合。但,被長刀刺破皮肉所留下的那種恐怖記憶,哪能就那麼容易被歲月的橡皮擦給擦除呢。
腦袋裡思緒紛雜、傅深酒縮在床邊的地毯上,有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夢裡光怪陸離、危機四伏,但她總是看見薄書硯的臉。
只不過,他有時候離她很近,有時候卻離她很遠。
……
傅深酒是在薄書硯的懷中醒過來的。
彼時被夢魘折磨的她,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薄書硯一一撥開她那被汗水黏在臉上的碎髮,始終斂著眼眸。
傅深酒雖然看著他,但眼神空惘,沒有焦距。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意識才回來了些,啞聲問了薄書硯一句,“幾點了?”
薄書硯側身,端了杯水喂到她唇邊,“先喝點水。”
傅深酒嗓子乾啞的厲害,就聽話地捧起杯子,幾乎將杯子裡的水喝盡才鬆手。
“我已經叫了醫生過來,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先跟我說。”薄書硯將傅深酒從地毯上撈了起來,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到了床上。
傅深酒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才急忙搖頭,“我沒有不舒服,不用叫醫生的!”
這時候,臥室門突然被推開。
緊接著,一個女人的尖叫聲驀地就刺穿了臥室低沉的氛圍。
“天哪天哪!真的是你啊酒酒姐!”扎著丸子頭的漂亮女人一下子就衝了過來。
傅深酒下意識地就往薄書硯懷裡縮了縮,有點被這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