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枷鎖,我來替她拿掉。而她心頭的傷口,只有你能撫平。”薄淵爵說這件事的時候,面龐上已經沒什麼神情了,一片大災大難過後的死寂。
聽到這話,薄書硯的眉心蹙得更深,他撐著身體從地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薄淵爵。
坐在地上的薄淵爵也就那麼仰著頭,一直笑著與他對視。
“所以……你現在跟我說這些,用意何在?”薄書硯的嗓音嘶啞沉怒,帶著滿滿的嘲諷。
“薄三公子精明過人,我相信你很清楚我的意思。”薄淵爵徒手將香菸捏滅。
火星燙破皮肉,一股子隱約的焦味縈繞鼻端。
薄書硯單勾唇角,輕笑了聲,“薄淵爵,你真偉大。”
“偉大?”薄淵爵舔了舔唇片兒,沾血的唇角勾出溫雅笑意,“薄三公子怎麼就那麼肯定,我這麼做就是偉大?”
薄書硯垂頸而立,姿態慵懶,“願聞其詳。”
薄淵爵並沒有將真正的原因說出來,他只是牽了牽唇,道,“我累了,不能再守護她了。但我希望她可以幸……”
“我想,你許是太過自負了。”薄書硯掐斷他的話,“四年前的事情我還沒好好跟你算賬,往後有關我太太的任何事情,還請你……不要插手為妙。”
兩個男人,一斂之前的頹唐,再度恢復成人前那般睥睨眾生的矜貴模樣。
一個慵淡、一個溫雅。
“不是我自負,是你不瞭解阿……傅深酒。”薄淵爵也站起身來,撣了撣西褲上的灰屑,“我於她來說,不僅僅是救命恩人這麼簡單。按照她有情有義又外柔內剛的性格,她……”這也是傅深酒寧願交付身體也要償還他的原因。但這句話,薄淵爵自然沒說出口。
見薄書硯斂著眉不說話,薄淵爵又道,“她不再是四年前那個小姑娘了,你要明白這一點。”
薄書硯當然明白,傅深酒已不是四年前的那個傅深酒。
但薄淵爵卻太過於瞭解傅深酒,這讓薄書硯嫉妒得發狂!
薄書硯不耐地斂了斂鳳眸,已經無意於跟他多說。
他捏著手中的香菸,將電梯門按開時、他眸色幽寒地盯了眼薄淵爵,用下頜劃了劃電梯外面。
薄淵爵看了眼電梯外聚集的看熱鬧的人群,垂頸時扯唇而笑。
“薄三公子,不要再辜負她。”薄淵爵抬步,出了電梯後又轉身過來看著薄書硯。
薄書硯垂眸而立,在電梯門關上後按了27樓的按鈕。
心煩意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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