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適應了光線再轉眸去看薄淵爵的時候,薄淵爵臉上的笑意已經悉數斂盡,沉眉凝著她。
蘇錦程隱約知道有什麼不對,一時察覺不到,但因為心虛,身體上已經做出動作:她錯開他的視線,微微偏過了臉。
下頜就是在那時候被薄淵爵的長指捏住的。
“程程。”
蘇錦程可以從他的嗓音中聽出壓抑的怒氣。
“薄大哥。”蘇錦程抬手覆在他捏在自己下頜上的大掌上,輕按了按,“時間不早了,你快去吧。”
聞言,薄淵爵的五指不可控地用了力,等他意識到後又強迫自己鬆了力道。
“程程,你還要瞞我。”他啞聲,用的是陳述句。
蘇錦程一時分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麼,但當她習慣性地去咬唇的時候,唇瓣兒上那生硬的疼痛傳到感官裡,她才恍然明瞭。
但這件事情,她該怎麼跟薄淵爵說?
乾脆沉默。
“是他,對不對?”薄淵爵欺身過來,俯首來看蘇錦程的眼睛,大拇指小心翼翼地在蘇錦程紅腫殘破的唇瓣兒上摩挲,“是他欺負了你?”
蘇錦程躲閃不開,乾脆直面他,“薄大哥,我沒……”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薄淵爵驀地將公文包扔進屋子,長身猛然轉過,闊步朝電梯井口去了。
如果他沒有砸掉公文包,蘇錦程還能騙自己他是負起去參加應酬了。
看了眼地上散落一地的檔案,來不及多想,轉身就要跑出去。
“出什麼事了?”蘇玄野是被薄淵爵剛才砸公文包的響聲驚動,從房間裡出來的。
蘇錦程來不及跟他解釋,只交待蘇玄野要好好照顧薄景梵,便穿著拖鞋跟了出去。
然而就這一小會兒的耽擱,薄淵爵已經下樓了。
最快的電梯,還停在5樓。
蘇錦程有些急躁地抓了抓頭髮。
蘇玄野卻已經滑著輪椅跟了出來,狹長地眸子一瞬不瞬地冷凝著蘇錦程,年輕卻又冷沉的聲音響在空寂的走廊裡。
“蘇錦程,我一再強調,大多數時候你該安靜地做個女人。既然他們要爭要搶,就讓他們自己私下裡去解決。你沒必要跟著摻和。”
話是這麼說,蘇玄野卻將蘇錦程的一雙平底單鞋扔在了她面前。
“……”蘇錦程愣了愣。
聽蘇玄野這話,蘇玄野倒像是什麼都知道似的。
不過她現下也沒心思細究,一雙眼睛只盯著電梯的樓層數,因為心裡著急,全身的血管都似乎在跳躍。
她快速地換上平底單鞋,然後將拖鞋放在蘇玄野腳邊的輪椅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