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下,被翟墨霆這樣控著,他咬著牙根默了默,只得說得更詳細,“經主治醫生判斷,她的身體和精神之前都曾受過嚴重的損害,所以底子本就不好,現在被……”
“你們”兩個字沒敢說出口,男醫生偏過頭,悶聲道,“現在被用了那種有傷害性的迷·藥,所以導致她陷入昏睡。”
迷·藥……
翟墨霆盯了年輕醫生一眼,又去看薄書硯,薄書硯眸光寡沉,唇片抿成鐵線。
“如果兩位沒什麼事的話,我還有事要忙!”年輕醫生額上已經冒汗,語氣間卻仍有敵意。
翟墨霆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收回了按在他肩上的手。
年輕男醫生捏著拳頭走了幾步,又突然轉過身,斂眸看了眼薄書硯和翟墨霆,“一個人的健康是很寶貴的,那種東西用多了對人的損害非常之大。裡面的病人…她的底子不如常人強健,更加受不起這種傷害。所以,我建議兩位,以後不要再用這種東西。”
薄書硯和翟墨霆的神情皆是一頓,再同時抬眸去看年輕男醫生的時候,他已經走遠了。
而年輕男醫生快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後,對翟墨霆剛在加在他身上的行為耿耿於懷,再加上想起傅深酒那蒼白美麗的小臉,一顆心久久沒能平靜下來。
他在屋子裡轉了幾圈,最後將自己摔進座椅裡。
他氣得額上的青筋都凸了凸,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他拿起電話,撥了附近派出所的電話。
……
急救室內,傅深酒已經醒轉,只是撐著身體坐起來的時候,太陽穴有些刺痛。
她按著太陽穴緩了一會兒,才柔聲問一旁正在收拾東西的護士,“請問一下,我怎麼會在這兒?”
有一個年長的護士聽見聲音,疾步到她身邊,問她,“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傅深酒搖了搖頭,“除了頭有點痛,沒其他不舒服的。”
旁邊一個小護士撇了撇嘴,“你倒是想得開。”
清瞳閃了閃,傅深酒疑惑地望著她。
年長的護士嗔了小護士一眼,小護士嘟囔,“都被人下·藥了,還這麼淡定的,我可是第一次見。”
“……”傅深酒茫然地眨了眨眼,聽小護士這麼說,這才應證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她……確實是被薄淵爵下藥了。
想到這個,傅深酒毫不自知地皺了眉。
年長的護士忙輕拍了拍她的肩,“姑娘,沒事。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注意防範就好了。”
傅深酒面色微茫地點點頭,朝年長的護士笑了笑。
在主治醫生的示意下,幾個護士將蘇錦程推出了急救室,準備送她去病房。
可傅深酒剛被推出病房,薄書硯的身影就驀地罩了過來。
在傅深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交疊在腹上的一雙手就被薄書硯揉進了大掌間。
並不慣常於表達情緒的男人只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略略有些蒼白的小臉,一聲不吭。
水眸眨了眨,傅深酒下意識地就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但薄書硯卻反將她捏得更緊。
傅深酒被薄書硯盯得發慌,錯開視線的時候發現旁邊的幾個護士都神情曖昧地看著她,心下的那抹慌,又裹上了一層羞。
“薄書硯,你放開我。”聲音低低的,有些弱,像是嬌嗔。
見她開口說了話,薄書硯緊繃的神色稍霽,捉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貼了貼。
“你醒了。”嗓音微啞。
你終於醒了。
薄書硯的臉明明透著一股子冰涼,傅深酒仍覺得自己的手背被燙了下,縮了縮仍是沒有掙脫開。
慌亂的視線無處安放,傅深酒只得道,“薄書硯,我沒事。但你弄疼我了,先放開我好不好?”
薄書硯神色一頓,放鬆了力道,卻仍舊沒有放開她,將她的手輕握著,復又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他眸中,有焦灼、有擔心、也有失而復得的……喜悅。這種複雜,傅深酒第一次在他眸中看見,一時微怔。
昂身立在一邊的翟墨霆不適應這種畫面,轉身走了。
一旁的護士抿唇偷笑過後,繼續推著病床,往病房而去。
在人前,薄書硯已經恢復成面色慵沉的樣子,只是捏著傅深酒一雙手的大掌在小心翼翼地維持力道。
將傅深酒安置在病房以後,之前的那名年長護士看了眼薄書硯,柔聲道,“先生,您是家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