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所謂“病號”就只有自己而已。因此每天來來回回上下樓吃飯,不知不覺間,竟然發現已經能夠到幾張熟悉的面孔了。穿著淡粉色制服的女護士們偶爾會趕在同一時段與李真和可松用餐,兩撥人之間就隔著兩三張桌子,相互點頭笑笑,彷彿已經相識很久了。
但今天的餐廳有點兒冷清。空空蕩蕩的大廳裡,就只有他們兩個,坐在靠窗的角落。李真撥拉著炒菜裡的薑絲,把它們一根根挑出來,都堆在托盤裡。於是可松就像從前兩個人一起吃飯時那樣,怪他挑食。
其實現在的李真哪裡會挑食啊。經歷過復活之後那樣的苦日子,就算是鹽水煮白菜他都會吃得乾乾淨淨。這樣做不過是為了分可松的心,讓她少為張朝陽擔憂而已。
實際上這兩天他都一直在這樣做,效果還算不錯。至少可松現在穿著一身略顯肥大的、醫院裡發給的換洗衣服,一邊嗔怪他一邊也幫著他挑薑絲。
一頓飯吃了一個小時,然後兩個人就拿出手機,在飯桌上開始玩連機賽車。李真的黃衣服摩托車手總是卑鄙地故意落在後面,然後加速去把可松的車手撞出跑道,可松就恨恨地拿腳在桌子底下踢他。
兩個人嘻嘻哈哈地玩了一氣,然後又把手機放下了。
實在很無聊啊。這樣等待的日子真讓人心焦。
然後可松就忽然戳了戳李真的胳膊,小聲說:“那人又來了。”
李真連忙轉身,就到了應決然。
今天應決然不像前幾次見面那樣,穿一身黑色的執行官制服,而是穿了便衣。但即便是鬆垮垮的羽絨服,他竟也穿出了幾分英挺的味道。一見李真轉過身,他連忙擺手笑道:“別起來,你們吃,我也過來坐。”
接著就自來熟地走到對窗那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了。
無論是李真還是可松,對這人的印象都不錯——畢竟這就是把自己送上了救護車的那個人,說得嚴重點兒,算是0個救命恩人吧。
又是在兩人被耗得心焦的時候走過來,於是更新增幾分親切。
應決然一坐下,就拉開了羽絨服的拉鍊,一邊脫掉外衣將它掛在椅子靠背上,一邊隨意地問:“怎麼樣,著急了吧?”
李真“嗯”了一聲。抱怨道:“我早就沒事兒,可是總不讓我出院。”
想了想,又補充:“想打聽可松爸爸的事情,也沒訊息。”
言語之間的怨氣很明顯——明明是自己打跑了那個侏儒的吧!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