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動了動,毫不猶豫的加速運轉心法。
隨著心法加快執行,暖流分出部分流向受傷的小腿,大部分則沿經脈迴圈一圈後進入丹田。
一小時後,他突然張嘴,吐出一道滿是中藥味的霧氣,接著睜開了眼睛。
“看來我還是小看了自己的體質。”
陸離又驚又喜,他原本以為三幅大培元湯喝完,才能突破到大成境界。沒想到他的體質遠超想象,非但吸收藥性的速度飛快,還沒有絲毫散失,這麼看來,最多隻需要兩副藥。
回過神來,他扶著桌子站起,將重心慢慢移向右腿,隨著重力增加,小腿處傳來隱隱的疼痛。
“恐怕得等到下週才行。”
他無奈的摸起柺杖,拄著柺杖一瘸一拐離開宿舍,準備去一趟市中心。
後天是柳家老爺子柳德源壽辰,他今天早上給柳中天打過電話,告訴他自己小腿骨折,去了實在不方便。
柳中天卻表示無論如何都要去,至於受傷,到時候他將派車來接陸離。
盛情難卻,陸離實在不好拒絕。
在校門口招了輛計程車,吩咐司機前往古玩一條街。
既然不得不去,於情於理都要準備一件禮物。
太貴重的禮物買不起,至於便宜的則完全沒必要,他最終決定送給柳德源一幅字帖,他親筆書寫的字帖。
到了街口,陸離走進一家與集寶齋相差無幾的店鋪。
“你們這裡有沒有筆墨紙硯,拿給我看看。”一進入店鋪,陸離挪到店員身前,開門見山的問道。
“毛筆在那邊櫃檯,請跟我來。”
陸離點點頭,走到另一處櫃檯。看了眼櫥窗裡的毛筆,他的眉頭不覺皺了起來,“筆毫參差不齊,軟而無骨,就算王羲之來了都沒轍。”
“咦,小兄弟,你懂書法?”
聽見身後傳來的詢問,陸離轉頭看去,發現說話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溫文爾雅,渾身書香氣。
“略知一二。”
“鄙人希寶閣經理範義德。小兄弟,這些都是店裡最差的毛筆,你想要好的,內室才有。”
陸離古怪的道:“範經理想必也是好字之人,不知你用的是什麼毛筆?”
範義德臉上多了些驕傲:“那是我花了八十萬從中原省收來的古董,成筆於清代,真正的狼毫。”
“哦,恭喜恭喜。”
陸離心中一動,眼神中滿是笑意“範經理,好筆好墨難得,更難得的是遇到懂筆之人。實不相瞞,我練習書法已經有些年頭,這次恰好一位前輩七十大壽,我想寫幅字送給他。可惜囊中羞澀,我想和你談筆生意。”
範義德聽完一楞,驚奇的問:“你想談什麼生意?”
“借用範經理的筆墨紙硯一用,價錢好商量。”陸離淡淡的道。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範義德看著陸離,有些傻眼。自從買回那支狼毫,他一直當寶貝般鎖在保險廂,連自己都捨不得用,更何況借給別人。
“當然不是。不如這樣,先用差不多的筆墨紙硯寫幅字,範經理覺得我的字還行,那咱們再商量。若是看不上眼,我扭頭就走。”
範義德想了想,微一點頭:“好。”
身為書法愛好者和書畫收藏家,範義德見多了名家字畫,眼界頗高。
在他想來,眼前這年輕人如果不是吹牛,那必然是有幾把刷子。再說,行不行全看他的心情,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聽見範義德答應,陸離微微鬆了口氣。
或許是當書法家那世留下的毛病,他對劣質筆墨紙硯深惡痛絕,連摸筆都覺得是種侮辱,這種心態還想寫出好字,用屁股想都覺得不可能。
這一世,陸離從未想過當什麼書法家,而且確實囊中羞澀,若不是為了給柳老爺子祝壽,他大概連筆墨紙硯都不想接觸。
此次雖說不得不動筆,但是如果能借用一下,花錢不多還能達到目的,何樂而不為呢!
範義德將陸離帶進經理辦公室,指著桌上的筆架笑道:“小兄弟,可滿意?”
陸離看的眼前一亮,趕忙挪動柺杖過去。
“松花石硯,徽墨,兔毛筆,足夠了。”
範義德挑挑眉頭,一臉得意。他開啟櫃子,取出三張宣紙。鋪好宣紙,他扭頭看向陸離,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小兄弟,請。”
陸離放下柺杖,右手執筆,看著那微微泛黃的宣紙,記憶彷彿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