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雪太知道,他一直是一個把仕途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人啊!如果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跟她離婚去巴結趙怡雨了。而且雷從光現在做了他的領導,在有可能的情況下,她還是希望他能多幫幫他,畢竟不想看到當初那般驕傲的他現在落魄不堪。
“冤家宜解不宜結,況且……他還不夠資格跟我較量啊!”側目一笑,有些話還是不要對她說為好,只能說些讓她高興的話。
“其實他這個人也就是把錢、把利看的很重要,但真正害人的壞事是不可能做出來的。對了,中午午睡的時候我給我們寶寶想了一個小名,叫他小老虎好不好?!你是大老虎,他是小老虎,咱們家就配成一對了,多好。哈哈……”雷從光真不是一般大度的人,以前為一個電話氣的暴跳如雷,現在結婚後他竟然主動想與鄭餘化干戈為玉帛,她還有什麼放不下心的?!拍著巴掌,又跟他逗了起來。
“那你呢?!不怕兩隻老虎把你這小巴巴狗吃了啊?!”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也給自己取了綽號。“雷老虎”,果然很有“欺行霸市”的感覺……
“老雷,週一就要開始機構改革的競爭上崗演講了,演講稿我寫好了,你幫我看看好不好?!這方面我沒經驗,第一次。”他的工作時間比她長多了,而且工作經歷也比她要豐富許多。晚飯過後,安雪把演講稿拿到雷從光的面前討著要他看。
“喲,還想競爭副科長呢!”雷從光接過演講稿,先調侃了她一句。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她懷孩子,這演講稿他肯定懶的看。在他眼裡,女人的工作做得好或不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讓男人有家的感覺。
“討厭!不準笑話我!”給了他一下,安雪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了。反正都是競爭比自己現狀高一點點的職位嘛!她現在是辦事員,競爭副科長很對的,可是被他一笑……反而心裡虛了起來。
“好了好了,不笑話你了。我來看看,我老婆能不能做副科長……”眯起眼睛仔細看了起來,別說,這丫頭的文筆還真是不錯的,只不過……
“你要注意一點,你現在是在政府辦公室裡演講,不是以前學生時代的演講。一些形容詞、學生腔都得去掉,不然就要惹人家好笑,說你寫小學生作文了。
比如這裡……‘在這萬物復舒、生機盎然的時刻’……明顯學生腔!放通訊報道里可以,放小說可以,可是不能放在公文裡。演講稿雖然不是公文,可是你要注意演講環境……”取了筆來,就好像教學生一樣跟安雪認真講了起來。
“嗯、嗯……”安雪也很認真地學看,雷從光的確說的很有道理,而這樣是一般領導、同事都不會教給她的。
“不過表揚一下你,題目想的不錯。”講了老半天,提出了好多的問題,最後很藝術性的又表現了一下安雪。
“是…巴?!這題目我想了好幾久了,我就知道很出色。”一聽到表現,剛剛被“打擊”的不行的安雪又馬上雀躍了起來。
“好了,改完了,現在馬上去睡覺,明天再複習稿子。”說著,把改過的演講稿收了起來,命令她不得跟他討價還價。
“嗯,馬上去。”安雪倒是知足,乖乖聽話的洗澡睡覺。
把她哄的睡著,雷從光卻穿著睡袍起來立到寬大的陽臺上。
深吸一口氣,從二十二層往下看去,不禁很有一種烏欖一切的感覺。往遠看,高高低低、大大小小、或明或亮,好一派繁華氣派的大都市。
可是這個大都市裡總有許許多多的黑暗處,或大或小、或顯或隱,有如黑暗中的眼眼般總是讓人不安。
也許那個鄭餘就藏在某個小角落裡偷窺著他,而在安雪的心裡,他就是個勢利小人,並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他得要照顧懷孕中的安雪情緒,又不能正面與他回擊。很難,比對付任何一個人都要難。
“老雷……”不料轉身,安雪揉著眼睛打著赤腳走了出來。
“又要惹我生氣是不是?!怎麼拖鞋也不穿?!萬一感冒了藥也不能吃,看你怎麼辦?!”墨著臉把安雪拉回房間,然後用自己的大手把她冰涼的小腳給捂住。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怎麼不睡覺?!”重新回到被子裡,安雪睜著睡眼朦朧的眼眼看著雷從光。
“哪有,我聽到陽臺上的窗子在響,過去看了看,你就跟出來了。你這兩天睡眠不好嗎?!怎麼這麼容易醒。”其實他在外面好一會兒了,並不是他所說只是關窗子那一小會兒。
“你不在我怎麼睡得著?!”揉了揉眼睛,然後又躺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