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招卻毫不管用,反而成為激化問題的催化劑。
「你還要說這種話?你……你給我閉嘴!」
石香蘭一向溫柔的俏臉上,居然也泛起了怒色,氣急敗壞的搶上兩步,吃力的彎腰掄起巴掌,「啪」的給了妹妹一計耳光!
石冰蘭手捂臉龐驚呆了。這還是從小到大,她第一次看到姐姐發這麼大的脾氣,也是第一次被疼愛的姐姐掌摑。
「你太任性了!就為了能破案,你不惜一切代價,結果被你害死了多少人?難道你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很冷血嗎?」
「我……我自私?我冷血?」
石冰蘭聲音發顫,全身都哆嗦了起來。長姐如母,自從長輩悉數去世後,她內心深處一直把姐姐當成半個母親。當姐姐罕有的動了真怒時,她的氣勢頓時被壓了下去。雖然明知道姐姐說的不對,卻無法予以反駁。
「難道不是嗎?從小到大,姐姐唯一隻在昨晚求過你一件事,你也賭咒發誓答應了姐姐,可是一轉眼就又反侮了!你的心是不是鐵石做的啊?為什麼能這樣傷害你的親姐姐?」
石香蘭說得淚流滿面,控制不住的抽泣了起來,顯得傷心欲絕。
「我這是為你好啊,姐姐……」
石冰蘭惶恐的才說了一半,就被怒叱聲打斷了。
「別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石香蘭目泛淚光,越說越氣,彷佛所有情緒全都集中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令她與之前的自己判若兩人。
「為我好?呵呵呵,你算了吧……主人本來早就改邪歸正了,這幾個月再沒有犯過罪,這些你都心知肚明的,為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他?就為了維護所謂的法律尊嚴?還是因為立功心切,想要重新樹立你疾惡如仇的女英雄形象,重新整理你「F市第一警花」的響亮名聲啊?」
「不!我不是因為這個……」
石冰蘭含淚拚命搖頭,但是辯解的語氣卻軟弱無力。她捫心自問,姐姐的話可謂一針見血,自己心裡確實多多少少存在「立功」的念頭。
「那你是因為什麼?嫌日子過得太舒服了?為了對抗主人,被你連累的人還不夠多嗎?小苗苗、蘇忠平都是因你而死。王宇、沈松也因為幫你才會落到現在的下場……你每反抗一次,就會多一個犧牲品。你到底要反抗多少次、犧牲多少人才會覺悟?」
姐姐的話就像鞭子似的,一鞭比一鞭狠,全都抽中了石冰蘭心靈中最痛的傷疤。
她神色慘然,抽噎著說:「我也不想他們這樣……可是,我從進入警局的第一天起,就曾對著警徽立過誓,絕不讓任何一個罪犯逍遙法外……」
「可他不是一般的罪犯呀!」石香蘭悲痛地說:「他是你姐姐的主人、你的丈夫、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他是真正打算洗手不幹,和我們倆永遠平靜的生活下去的……你就不能法外施恩,為自己的親人破例這一回?」
「我……」
石冰蘭心亂如麻。這麼多年來姐姐一向很少替她拿主意,可也正因為如此,只要姐姐發話了,在她心中的份量就會非常重,足以對她發揮決定性的影響。
——真的……要聽姐姐的話嗎?違背自己的信念,包庇色魔,從此乖乖做他的性奴,來換取姐妹倆的「幸福」?
餘新在旁敏銳的注意到了她矛盾的眼神,乾咳一聲,緩緩說道:「冰奴,雖然你不守信用在先,可我仍然願意兌現對你的承諾——從你嫁給我的昨天開始,變態色魔就永遠消失了——區別只在於消失的方式!如果你選擇捉拿我歸案,一切就是以悲劇的形式完結。如果你選擇妥協讓我逍遙法外,我們將擁有大團圓的喜劇結局!」
他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說:「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喜劇方式消失的色魔絕不會再重現世上!這是我的承諾……如果將來你發現我違背了承諾,你隨時可以再把我繩之以法!」
石冰蘭的心再次動搖了!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她執著固守的那些基本價值觀、法律觀和理想信念,都在黑暗的誘惑中搖搖欲墜。
可是想起枉死的丈夫,她又滿腔憤恨,半晌才咬牙切齒的說:「如果你沒有設下圈套,騙我誤殺了忠平,也許我會答應你的……但是現在,只有讓你接受法律的制裁,才能對得起他的在天之靈……」
餘新輕輕一笑:「說來說去,你還是死抱著法律的教條想不開!如果今天犯罪的不是我,而是……嗯,比如說你姐姐!你還能這麼堅定的維護信念,也把她送上刑場嗎?」
「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