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他大概是有些衝動了,但是並不覺得很後悔,不刻薄上這麼一句他心裡憋得慌,當然了,刻薄了他心裡也不十分爽快,但是比原來要舒服上一些——在秦桑那裡裝孫子也就罷了,在外頭再憋下去他就要給憋死了。
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方師兄就忍了罷。
方師兄有些尷尬,何諾也沒再提叫東西吃的話,兩個人一齊安靜下來。
這時忽然一個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存在不存在的,又不是方師兄發的!”這個聲音很近,而且還很耳熟,何諾循聲望去,說話人也已經三兩步走了過來。
卻是鍾恆。
鍾恆之前聽方師兄說下了班跟何諾約在這裡見面,於是一下班就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了——他怕方師兄會吃虧,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現在他很慶幸自己過來了,一過來就聽何諾說那種話,方師兄果然是要吃虧。
方師兄沒想到鍾恆會過來,何諾更沒想到。
方師兄很驚訝地問了出來:“你怎麼過來了?”說話間鍾恆已經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方師兄緊接著又加上一句:“來就來了吧,你看你想吃些什麼,——別說話了!”
方師兄話音剛落,鍾恆便大聲笑道:“我怎麼就不能說話了?我說方師兄,既然人家不領你的情,”他瞟了何諾一眼,“你就別再忙東忙西的了!”
方師兄不由自主便皺了眉頭,對面的何諾不知什麼時候也面無表情起來,方師兄是真不想讓鍾恆插嘴,簡直恨不能找個什麼東西把鍾恆的嘴巴堵上:“別胡說八道了你!趕緊看看你想吃什麼吧!”
方師兄的不高興很明顯,鍾恆也看出來了,只是不以為意,他一向和方師兄親近,兩個人從同一所大學畢業,現在又在同一家醫院的同一個部門做事,比起何諾之流更是自覺與方師兄親近不少,再說他又是一心為方師兄好,所以毫不心虛,此刻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我怎麼就胡說八道了?”他很快又說,“再說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方師兄你操得這是哪門子閒心啊?”
“你就閉嘴吧!”方師兄加重了語氣。
鍾恆“切”了一聲。
這時候服務員又走了過來,她看這桌又來了一個人,所以就過來催促點餐——三個男的總不能只點兩杯白開水吧!
“三位先生要點些什麼?”
何諾略過鍾恆,輕輕淡淡地對方師兄笑了下:“你們慢慢吃吧,我晚上還有安排。”
“晚上的安排”是個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說法,落到何諾身上,就更是徒增了一層曖昧色彩,方師兄臉色默然,鍾恆面露鄙夷,加上他自覺受到何諾的冷淡,所以是既氣憤又鄙夷,不過他心裡又有點高興,有點得意。
何諾已經很快地站了起來,他本來是打算跟方師兄一起吃頓飯的,不過現在這種場面,再坐下去也沒意思了,可是方師兄竟然也隨著站起身來,他說他也不吃了,要送他到地鐵站點去。
“我不坐地鐵,”何諾笑了笑說,“我開車過來的。”
“你買車了?”方師兄挺詫異。
“嗯,剛買了。”
“啊,那我正好去看看你的車,”方師兄很快地說,其實車不車的只是個幌子,他只是很想對何諾表達友好,在鬧出了這種不愉快之後。
何諾是明白方師兄的,不過鍾恆竟然也馬上表示要一起去,這就是讓人厭惡了。
何諾沒理鍾恆,路過收銀臺的時候,他直接把賬給結了——一共就兩杯白開水的錢,十塊錢還有找,收銀員接過錢的時候都有些傻,方師兄本來是要付賬的,但是這麼點錢都不值得一爭,一旁的服務員臉上的表情怪可笑的,其實何諾也覺得這事兒怪可笑。
出了餐廳門何諾就往停車場走,後面鍾恆也跟上來了,他覺得自己是跟著方師兄,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
何諾是開著瑪莎拉蒂過來的。
停車場裡車子烏泱泱的一片,但是瑪莎拉蒂——尤其是銀色的瑪莎拉蒂永遠不可能被淹沒,一眾車子之中,它反射著陽光,亮亮的十分搶眼。
鍾恆一眼就看見瑪莎拉蒂了,他對車子很有研究,對豪車很有興趣,對豪華跑車興趣更大,瑪莎拉蒂作為豪華跑車中的一員,當然躲不過鍾恆的視線,不過鍾恆也只是肖想一下,畢竟就瑪莎拉蒂的價位而言,它基本上就是一個會活動的房子——還是北京的房子!
鍾恆連不會移動的房子還沒著落呢,會移動的房子就更不用想了。
鍾恆光顧著注意前面那輛搶眼的瑪莎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