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諾就笑,花曳說何哥你笑什麼哪。
何諾說:“我笑你這麼一句話,可把我們兩個人都給誇了啊?”
花曳一想也是,禁不住也笑了,笑得挺清爽,沒有那種刻意為之的矯揉造作,看著挺舒服。何諾也慢慢地笑了一下,他曾經以為他自己是另外一種人,可也許他不是,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他自己也摸不準。
花曳跟他說起他跟李什麼的事兒。
“……我跟姓李的有半年多了,之前他對我還成,不過現在不行了,現在他有點膩歪我了,而且最近他又看上了一個女的,那個女的老是唧唧歪歪地說我壞話,我估摸著我在姓李的身邊呆不長了,何哥你下回再來這種場合,也許就見不著我了。”
花曳說這些就跟說“我今天早上吃了根兒油條”似的,就是閒聊。
何諾就問他:“那今天姓李的怎麼把你給帶來了,沒帶那個女的來啊?”
“我可是老資格啊,來這種場合都不知道多少次了都,知道來了之後該怎麼表現,不會給姓李的丟面兒,新來那個女的知道什麼啊,她雖然是新歡,但想把我徹底擠走,還得多費點功夫她!”
花曳說著說著,還有點小得意似的。
“而且,”花曳又說,“我對姓李的還有別的用處,他有時候會需要我去陪別人,有些是他朋友,有些和姓李的有商業往來,反正什麼樣的人都有……不過我雖然有錢拿,但是肯定不如只跟一個男的舒服,我聽說你跟的那位就不玩這個,何哥,你那位沒讓你去陪過別人吧?”
何諾想不到話題忽然就扯到他身上了,然後花曳還在那詢問地看著他,何諾愣了一下之後,便告訴花曳說沒有,何諾覺得這樣的話他都能聽得下去,而且還做出了回答,真是夠可以的了。
花曳聽了,卻有些羨慕地嘆了一口氣。
他很快又說:“我最近正到處打聽著,想找個好點兒的下家,我聽說你跟的那位就不錯,出手也大方。”
花曳的這種心思,何諾早就看出來了,而且花曳接下來肯定要跟他打聽秦桑的事兒,這個何諾心裡也清楚,但是他沒想到花曳竟然這麼明明白白地說了出來。
何諾忍不住多看了花曳一眼。
花曳對他彎了下眼睛,說:“何哥,我要真能攀上秦總,我肯定不跟有些人似的,唧唧歪歪地說人壞話,反正到時候我掙我的,你掙你的,咱倆互不干涉,各自發財。”
何諾說:“這個我可幫不了你啊,你得自己想辦法。”
“這個當然,”花曳立刻就說,然後他好像又想到了別的,很快地又加上了一句:“不過這個也不容易,秦總他看不上我。”
這話說得也怪坦白,何諾瞅著花曳,他有點奇怪究竟是什麼樣的環境,竟然養成了花曳這樣的性格,反正這樣的人,他沒見過。
花曳聳聳肩,很快又說:“不過這個事兒也做不得準,今天看不上不代表明天也看不上,明天看不上,後天我再努一把力,搞不好這事兒就成了。”
他說著說著就高興起來,露出白白的牙齒。
“……你這樣,挺好的。”何諾又說了一遍。
花曳還是聽不懂,對著他疑惑地皺了下臉,何諾笑了下,並不打算解釋什麼。
花曳疑惑了一下也就算了,也不追問何諾什麼,他這個人別的沒有,眼色還是有一點的,他看得出來何諾不想多說什麼,再說這個話明不明白的也沒什麼要緊,他還有要緊的要問呢。
“何哥,秦總出手是不是挺大方?我跟了姓李的半年多,他一共給了我二十來萬吧,秦總給你多少?”
何諾實話實說,他告訴花曳,秦桑給了他一張卡,裡面有五十萬。何諾沒想到自己這麼坦然地就說出來了,甚至,這些事情,他曾經理所當然地以為自己這輩子也不會跟任何人說起。
現在看來,世事難料,這句話真挺對的。
何諾覺得他之所以能這麼坦然地跟花曳說起這件事,是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他和花曳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所以這個圈子裡的事兒,他們可以無所顧忌地交談,沒有鄙夷,沒有負擔。
花曳聽了他說的數目,頓時“啊”了一聲,眼珠子也瞪圓了。
等反應過來之後,花曳就很是哀嘆了一番自己的不幸,說自己遇人不淑,幹得多拿得少,什麼什麼的,然後忽然又跟下定了決心似的,說自己必須得攀上秦總,必須必的!
他還跟何諾說:“……姓李的也看上你了,何哥,但是你一定不能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