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往手上哈了口氣,中指和大拇指扣起來,照著何諾腦袋瓜子就是一指頭,“咚”地一聲,可響了,何諾迷迷瞪瞪中一下子就給人彈醒了。
不用睜眼何諾也知道是誰彈的他。
“秦總,您幹嘛彈我啊?”
何諾現在對這個都要麻木了,姓秦的時不時地就要照著他腦袋殼來上一下,完了每次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最絕的是一次姓秦的竟然一臉坦然地告訴他,說他手癢癢了,不這麼敲上一下渾身不得勁,所以何諾現在都懶得再問為什麼了,反正這回已經敲上了,下回姓秦的還照樣敲。
所以何諾的聲音也就懶洋洋的,連眼睛都沒睜開。
這下秦桑心裡更不痛快了,這貨長本事了哈,閉著眼睛就敢跟他說話啦?找死呢麼這不是!別人要在他身上找別的,那可能不成,找死好說,秦桑一向二話不說就滿足對方。
秦桑又把手指扣起來,照著何諾腦袋瓜子就是“咚咚咚”三下子,還都在同一個地兒,何諾一下子就精神了。
“秦總,咱有話好說啊?”
秦桑橫他一眼,粗著嗓子問他:“你丫會不會開車?”
何諾想了想,說:“駕照我有啊。”
這個他真的有,都考出來好幾年了,一直在家裡放著呢,當年他剛考出來駕照,他爸就知道他跟沈雲琛的事兒了,然後他就被他爸從家裡趕出來了,本來他還想著用他爸的車在路上練練呢,這下子也沒撈著。
姓秦的拿眼睛瞄他:“駕照你有,然後呢?”
何諾老老實實地說:“然後就是沒在路上開過,要不拿您的車練練?”
就秦桑的這個坐騎,目測最少也要兩百萬起價,何諾是根據牌子來目測的,這是同學聚會的時候他聽人說的,好像這個牌子最次的車也要這個價。要是能拿這個二百萬以上的坐騎來練手,何諾覺得等下回再有誰通知他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他也有點啥可以說說了。
不過目測秦桑不能讓他這麼糟蹋他的坐騎,果然姓秦的很快說:“滾你丫的吧。”
何諾就滾了,滾去接茬會周公了。
這回姓秦的知道他沒法替他開車了,倒沒再打攪他和周公下象棋,不過何諾象棋下得也沒有太愉快,因為他下著下著就走神兒了,他竟然夢到又有個誰誰誰給他打電話了,這個誰誰誰好像是他同學來著,何諾最煩接到這種電話了,因為這種電話十有j□j是通知他去參加同學聚會。
何諾對同學聚會的感覺只有倆字——神煩。
因為每次何諾都會很尷尬。
從小學往上數,一直數到大學,每次要舉辦個同學聚會什麼的,何諾總要一次不落地接到通知,據說是因為他當年學習還行,人緣又不錯,所以每次有同學聚會大家都要想著他,完了就有一堆人把他圍著,完了他就會被問到同學聚會上必然會被問到的那幾個問題,用倆字來概括好了——成就。
於是何諾就要尷尬了。
於是何諾眼瞅著事業情場兩得意的昔日同窗們在那愜意地品著小酒、說說笑笑的時候,何諾都要忍不住懷疑,其實這場同學聚會就是他們幾個發起的吧?
是吧是吧?
同學聚會這種東西最讓人難受的地方,並不僅僅在於它會讓人尷尬,更重要的是讓人尷尬了人還不能表現出來,完了人家把你得意洋洋地比下去了,你還得裝著為人家的成功而高興,媽的比鏡頭前面還考驗人演技呢!
於是何諾睡著睡著就糾結了,按照秦桑的說法,當時他的眉毛擰巴得跟麻花似的。可見沒成沒就的人是有多傷不起同學聚會這種東西啊。
何諾抖擻了一下精神,跟著秦桑下了車,他可沒忘記秦桑帶他幹嘛來了,人秦桑難得拉他出來溜溜,又把他往花孔雀那打扮,他也不好表現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哈。
有車童等在旁邊,他們下了車,車童很快把車開走,何諾四處看了下,球場就在他們左邊,地上綠草如茵,因為是被修剪過的,看上去幹淨而整齊,遠處波光粼粼,似乎是一片人工湖,再遠處就是一片群山了。
整個視野異常開闊,如果不考慮其他因素,來到這個地方,會是一種享受。
球場上還分散著幾個球童模樣的人,在何諾的印象當中,這種運動是既老年又貴族,現在看來,老年雖不靠譜,貴族卻是肯定的。
他也不算錯的太離譜哈。
左邊是球場,右邊卻是一排富麗堂皇的營業場所,一張張霓虹閃爍的牌子掛在上面,何諾掃了一眼,酒店餐廳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