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諾就知道,姓秦的就得說這個,他拿著手機在螢幕上慢慢地敲著:
噢,這個可以有。
這個必須有!
何諾看著新發過來的這幾個字,想著再發過去點什麼,其實既然秦桑沒睡,他滿可以直接打電話過去,把該說的想說的一次性說完,但是這樣安靜的夜裡,躺在床上安安靜靜地發著簡訊,竟然讓人覺得安全。
不僅安全,而且安心。
他一個人在娛樂圈裡摸爬滾打了這麼久,他沒想過要退縮,但是再堅定的心,在經過這麼多年的毫無起色之後,也是會彷徨的。
可是突然出現了那麼一個人,他幾乎是在說,別擔心,我站你這邊。
所以,他才會這麼想對秦桑說聲謝謝吧。
何諾的戲份在年二十九這一天終於結束了,打個飛的回去,正好不耽誤回家過年,和他一同回去的還有劇組的一些演員,但是其他的演員,包括燈光、攝影、劇務那些,還要留下來繼續奮鬥。
留下來的演員中,包括白宇誠。
何諾的戲份雖然在中間臨時被增加過,但是終究還是男一號的戲份更多一些。
何諾他們從劇組離開去機場的時候,被留下來的那些人都很是羨慕,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何諾倒真的願意和他們換上一換,最近幾年來,在家裡過年已經不是一件可以讓人全身心放鬆的事情。
他回去了,他爸就要不愉快。
今年想必更是如此。
秦桑已經知道他今天要回去的事,何諾在上飛機之前,收到了他發來的一條簡訊,簡訊上面是一個很具體的地址。
xx路xx號xx區xx酒店xx房間。
別的一個字也沒有,但是表達的意思很清楚很完整。
何諾一下了飛機,就直接打車去了簡訊上說的那地兒。
房間裡秦桑已經換上了浴袍,他走過來把門開啟,別的話沒有,先把下巴往房間裡頭揚了揚,洗澡去洗澡去!他說。
何諾把行李包放下,立刻就去了。
他洗澡很快的,十五分鐘搞定一切,現在外頭又有個等著的,他動作又更快了些,只是這邊他頭髮上的泡沫才剛勉強沖洗乾淨,浴室的門忽然就被人從外面開啟了。
秦桑站在門口,他大喇喇地把身上的浴袍脫下來往後一拋,然後他人就進來了,何諾被他欺身壓在光滑的瓷壁上,有點涼涼的,但是身上很熱,半個月以上沒做過愛的男人身上都是一點就著的,他們只是順著身體摩擦了一會兒,然後就擦槍走火了。
第二次的時候依然很激烈,他們糾纏在浴室裡光可鑑人的白色瓷磚上,暖暖的水流從花灑裡流出澆在他們身上,整個過程有一種異樣的酣暢淋漓,當餘韻從身上慢慢散去的時候,他們躺在地上相視而笑。
人說飽暖思□,可是當□先得到了滿足,也會回過頭來尋找飽暖的,不一會兒秦桑就問他想吃什麼,他說他回他自己那吃去。
秦桑說你那有什麼能吃的啊,他知道他一個人在外面單住。
有啊,何諾說,我離開北京之前,我媽不是給我包了頓餃子嘛,現在還在冰箱裡凍著呢。
秦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兒,不過你那都多長時間了啊?還能吃嗎!
應該能吧?速凍水餃不也在冰箱裡一擱好幾個月呢嗎。
速凍水餃和你那是一回事兒嗎!秦桑又說,你那的餃子是韭菜餡兒的,是吧?
是啊。
那我也嚐嚐去得了,韭菜餡兒的我愛吃。
然後,秦桑竟然一塊兒去了他那兒,他開的那車往他們小區前一停,那感覺,就一格格不入,何諾已經給他打過預防針了,他跟秦桑說,我住的那地兒可簡陋啦。
秦桑說,知道知道。
等進了門,秦桑剛往屋裡一站,眼睛往四處轉了一圈,就點著頭說:“嗯,果然是貧民窟。”
何諾暗暗地翻了個白眼。
他住的這地兒是個典型的一居室,臥室朝南,廚房和衛生間都在北邊,中間是個小客廳,客廳的窗戶朝西,夏天的時候會很曬,冬天就還好,就北京這種地方,他自己一個人住這已經算是不錯了好吧?
還貧民窟,他見過貧民窟長什麼樣麼!
他這要都成貧民窟了,那那些住地下室地怎麼算啊。
姓秦的大喇喇地往沙發上一坐,對他吆喝道:“去,去把餃子給下嘍,我還真有點餓了。”
何諾就從冰箱裡把餃子給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