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十分熱鬧。
何諾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都只能在一旁陪著笑。
秦桑那朋友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在那邊樂道:“對了,說起來我還是你們倆的媒人呢吧?秦桑,你說當初是不是我第一個推薦你去玩男的的啊?”
秦桑也樂。
“你還別說,你他媽的還真是我們倆的媒人,何諾,”秦桑高興地轉頭叫了他一聲,“咱倆敬媒人一杯吧?”
說著,他還真就按鈴叫了服務生進來,讓人拿酒過來。
何諾湊合著喝了一杯酒,他這還有媒人了啊呸。
他是隻喝了一杯,不過秦桑那邊好像興頭上來了似的,接連喝了好多杯,這種酒的後勁好像挺大的,出去之後被冷風一吹,秦桑整個人都有點站不穩了似的,全靠何諾扶著他,才能回到車裡。
何諾把秦桑拖到後座,給他擺了個相對舒服點的姿勢,就給王特助打了電話,跟秦桑混的時間長了,一來二去地,王特助的電話他也就有了。
王特助當然很快就趕來了,衣食父母啊這可是,何諾把秦桑交給他之後就要走啊,結果王特助叫住他,“你上哪兒去啊?”他問。
“回家啊。”他還能去哪兒啊?
“行,你回吧,不過要是秦總醒過來要找你,我可幫不了你啊。”他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於是何諾還是一道上了車,王特助在前面開車,他跟秦桑一起坐後頭。
何諾知道王特助還是要把他們帶到酒店去,秦桑在他旁邊躺了一會兒就半醉半醒似的把眼睛張開了一條縫兒,他的酒品倒不錯,沒有藉機發酒瘋,就透過張開的那麼一條縫兒靜靜地瞅著他。
何諾被他這樣靜靜地瞅著,只覺得他好像比平日沒醉酒的時候更清醒了似的。
王特助在前面把車開得十分穩當,就是這個點兒車有點堵,他們只能隨著車流走走停停的,半路上秦桑就又把眼睛閉上了,緊接著何諾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個陌生來電,沒有存在他的聯絡人裡頭,但是電話號碼又好像透著股熟悉似的。
何諾也沒有多想,直接把電話接了起來。
“哪位?”
“何諾,是我。”那頭頓了一下才說。
這人並沒有報上姓名,但是何諾已經聽出來了,這是他那個初戀的聲音啊,說起來他們也好幾年沒聯絡了吧,但是他們畢竟對彼此太熟悉了,何諾透過車窗怔怔地看著外面的浮光掠影,人活這一輩子,像他們那樣靠近過彼此的也就那麼寥寥幾人而已啊。
就算再過個十年,也不妨礙他把這個聲音認出來吧。
當年沈雲琛又來找過他幾次,但是他跟他說得很清楚,以後他們橋歸橋、路歸路,彼此再無瓜葛,他態度堅決,簡直是對他棄若敝屣,沈雲琛不得不放棄,那之後他們就再沒聯絡了,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怎麼他會突然打電話過來呢?
“何諾,”沈雲琛在電話那端急急地說,“我進派出所了,你能不能過來把我保釋出來啊?這件事要是被爆出來,我就完蛋了。”
派出所?他不是混得風生水起呢嗎?怎麼就跑那個地方去了?何諾這麼想著,卻什麼也沒有問,這和他沒關係。
“那你也不該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來啊?你怎麼想的啊?我憑什麼去啊?”他說。
那頭頓了一下,然後說:“除了你,我沒人可以打了。”
除了他,他沒人可以打了,他說。
何諾覺得就算為了這句話,他也該去一趟。
沈雲琛的電話他早已刪掉,而他的電話沈雲琛竟然還留著,現在他只是請他伸手幫個小忙,何諾覺得自己不能若無其事地把電話結束通話,然後當做壓根兒沒有接到過。
當年他們之間的句號畫得是難看了點,可是除此之外,和他在一起的那兩年,他也是真的高興過的,那個時候沈雲琛會親手給他做他喜歡吃的巧克力味蛋糕,大冷天在片場等戲的時候,他也會把他手上戴著的厚手套摘給他戴。
就像任何一對普通的戀人常常做的那樣。
何諾跟他要了地址,然後就跟前面開車的王特助說了一聲,讓他找個地方把他放下,“我有事要去一趟,”他說。
王特助肯定覺得他事兒多,在那不耐煩地說:“什麼事情比衣食父母還重要啊?”
“我儘快趕回來。”
“你可想好了啊,秦總要先醒過來要找你,我可幫不上忙啊。”
“我想好了。”
何諾終於被放下了車,他打了個的直奔著沈雲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