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專屬化妝師啊助理啊什麼的給簇擁著進來了。
派頭不可謂不大。
何諾馬上笑著跟這個戲中的異母哥哥打了個招呼,異母哥哥卻眼睛都不帶夾他一下的,直接被身邊的人簇擁著走過去了。
何諾當然就尷尬了。
而且燈光人員啊攝影師什麼的,還有一些演員,也都在一邊看著呢。對於何諾昨天的曠工行為,這些人心裡普遍都感到不滿,要是曠工的是白宇誠那樣的大牌也就算了,他們也就給忍了,但是何諾憑什麼耍大牌啊?
所以看何諾難堪,大家心裡都偷著樂呢。
不過何諾的視線一跟過來,這些人又會若無其事地把眼睛轉開,他們不是白宇誠,沒有那麼大的牌兒,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大的脾氣,加上又忌憚何諾身後的那個人,故此誰也不想當面和何諾鬧不愉快。
這些人都是怎麼想的,何諾心裡很清楚。
何諾面帶微笑地走過去,一個一個地跟大家打了招呼,又跟人解釋說自己前天晚上喝多了,第二天早上沒能起來。
何諾當然沒有喝多,就算當著喝多了也不能當做曠工的理由。不過他總歸要跟人解釋點什麼,總歸要有那麼一個態度在。
否則只會坐實了大家對他驕橫跋扈的第一印象。
他這麼一解釋,大家都說“原來是這樣啊”,“我說你怎麼沒來呢”等等……甭管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吧,最起碼面上一團和氣。
還有人在那打圓場地說:“剛才的事兒你可別往心裡去啊,那個人就是一時生氣,昨天本來第一場就要拍你們倆的,你這一沒過來,可不就把他給晾在那兒了麼……”
說著笑著,何諾就跟著助理小夏進了化妝室。
對剛才白宇誠的事,小夏比他還氣憤,一進了化妝室小夏就往地上“呸”了一口,十分生氣地說:“拽什麼拽啊?眼睛長頭頂上啦?看不見人哪?真是見過橫的,沒見過這麼橫的!”
何諾說:“消消氣消消氣哈,這事兒是我不對在先,讓他乾等了。”
小夏叉腰道:“乾等什麼啊乾等?昨天他頂多等了十分鐘——撐死十五分鐘!然後就撂挑子不幹——走人啦!你是沒見昨天他橫得那樣,讓人看了就來氣!”
這事何諾倒是頭一次聽說,原來那個白宇誠脾氣這麼大呵……不過這也是自然的吧,白宇誠跟他可不一樣,人家一出道就受捧,之後也一路受人追捧,這種人有脾氣才是正常的吧?
不過昨天他沒有過來,小夏身為他的助理,肯定吃了不少氣吧?何諾說:“昨天我不小心睡過頭了,手機又被人關機了,所以沒能及時聯絡你。”
他是下午醒來之後才跟小夏打的電話。
小夏對著他張了張口,像是想問什麼,但是她忽然又想到什麼似的,接著就把嘴巴給閉上了,最後一個字也沒說。
但是她張口想問什麼,後來又是想到了什麼才沒有問出口,何諾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他跟秦桑的事情,雖然從來沒有對小夏挑明瞭說過,但是這個圈子裡最不缺的便是風言風語,就連沈雲琛都聽說了他的事情,小夏身為他的助理,當然不可能沒聽到過風聲。
如果小夏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助理,那這件事給不給她知道,何諾大概會覺得無所謂。
可情況不是這樣。
當年他一出道,小夏就過來他身邊做助理了,他出道幾年,小夏就在他身邊做了幾年,這些年來他搬出了父母家裡,和以前的親戚朋友也極少往來,唯有小夏,一直踏踏實實地跟在他身邊,這些年相處下來,早就如親人一般了。
和秦桑的事情,他能瞞過他爸他媽,能瞞過所有的親戚朋友,可唯有小夏,他不可能瞞過。
何諾故作坦然道:“我和秦桑的事情你大概聽說了吧?就是這部電影的製片人,上回試鏡的時候有個人把我叫了出去,就是帶我去見製片人。”
小夏大概沒想到他會突然把這件事挑明瞭說出來,她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又或者她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她只是站在那,呆呆地看著他。
何諾沒話找話地說:“我……就是跟你說一聲,你心裡有數就行了。”
小夏還是沒說話,於是何諾便往四周看了一下,問了句化妝師怎麼還沒來什麼的,小夏卻忽然說:“早知有今日,你堅持了這麼多年又是為了什麼?”
何諾僵了一下,然後說:“正是因為堅持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結果,證明此路不通,所以才要換條路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