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不上來,而且越咳越覺得胃裡酸燙得厲害,何諾很想用手撐開喉嚨吐個翻天覆地,把剛才吞進去的東西通通給吐出來。
……
他沒有那麼做,鏡子裡的他臉都憋紅了,看上去狼狽不堪,他就是吐個稀里嘩啦,也只會讓自己更加狼狽而已。
臉上的潮紅不久就退了下去,面板又恢復了原本的色澤,光用肉眼看的話,剛才的事情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何諾瞅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知不覺就愣了會兒神,再走出衛生間的時候,牆上的掛鐘竟然已經穩穩地指向了三。
已是凌晨三點。
秦桑在裡面睡得挺香的,他的呼吸聲很均勻,而他平常這個時候也早就睡下了,尤其明天還是進組第一天拍戲,何諾知道自己也應該趕緊回屋睡覺,可是眼下他就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腦子一片清明,他覺得這輩子也沒這麼清醒過。
他就想一個人靜靜地呆會兒。
把主臥的房門輕輕帶上之後,何諾就到客廳那去了,客廳裡一片黑暗,何諾沒有開燈,他倚著牆壁站了會兒,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客廳的一切也慢慢清楚起來了。
也許沒有白天那麼亮堂,但是好像和白天一樣清楚。
何諾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前面的茶几上很隨意地放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也許是王特助落下的,何諾抽了一根菸出來,用火點上了,這玩意兒他是上高中那會兒學會的,和一群同齡的男孩子一起,其實就是學來耍酷、窮顯擺來的,後來被他爸媽發現好好地給他教訓了一頓,他就把煙給戒了。
說起來也有小十年沒抽過了,可是現在忍不住就想來上一根。
吞雲吐霧了一會兒之後,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舒坦多了,精神的愉快固然不易尋求,感官的刺激卻還是比較廉價的。
抽完一根之後,他又給自己來了一根。
透過薄薄的煙霧,看見清清的月色透過落地窗灑落了進來,地上鋪上了一層清輝似的,清輝所及之處像薄紗一樣清透,朦朦朧朧地還罩在了一架白色的鋼琴上面。
白色的琴面被淡淡的月色籠罩著,說不出的高貴皎潔。
何諾把指間的菸蒂掐滅,他忽然想彈琴了。
他的鋼琴是從小跟他媽學的,他媽彈得一手好琴,他學得也不差,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他就過了十級了,不過自從被他爸從家裡趕出來之後,他連琴蓋都沒再碰過一下,隔了這麼多年再彈起來,自己也覺得生疏得很了。
他本想彈一曲貝多芬的《致愛麗絲》,可是指尖下只彈出幾個疏疏落落的音符,這麼多年了,樂譜都忘得差不多了,何諾氣餒了一下,只好彈起了幾首簡單的兒歌曲目。
他先彈了一首《小白菜》,又彈了一首《瑪麗的小羊羔》,然後又是《小白菜》,隨後是《粉刷匠》,這幾首的樂譜很簡單,他彈起來還湊合。
正想著再彈點什麼的時候,忽然就聽到身後有些響動,何諾回頭看去,那裡站著個高高大大的人影,因為那人站的地方背光,何諾一時間沒法把他的五官看清楚,但是光看輪廓也知道來人是秦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給吵過來的。
秦桑很快地朝他走了過來,何諾慢慢看清楚了他臉上的表情,不管是不是被他給吵醒的吧,他臉上倒沒有不快的跡象,反而還帶著點興味似的。
不過人看起來倒是完全清醒過來了。
“你還會彈琴啊?”秦桑問他。
“小時候學過一點,彈得不好。”
“但是賞心悅目。”秦桑緊跟了一句。
他忽然退後了一步,藉著月光他的目光在他臉上仔仔細細地梭巡著,過了一會兒他說,“何諾,你長得可真好看啊你。”
“你跟我也快一個月了吧?以前我那些伴兒跟我最長也就是這麼個時間了,再長我他媽就覺得膩歪了,可是跟你就不一樣,要說咱倆在床上也翻滾了很多次了吧,可是上你的時候我他媽還是覺得特別帶勁,何諾……”
他伸手過來,輕拍了下他的臉:“知道嗎,你可是個尤物啊。”
呢吧?他這應該算是在誇獎他秦桑興昧地瞧著他,忽然笑得有點壞:”剛才聽見你在衛生間裡咳嗽了,是不是哥哥我那東西太多了,把你給嗆著了啊?〃
第11章 被潛是這樣開始滴(十一)
秦桑和所有的男人一樣,有時候就喜歡說兩句下流話,秦桑自己笑了兩聲之後忽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他用眼睛找了找,很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