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頭上哪兒去了?”
何諾心裡其實是有些緊張的,可是被秦桑這麼有趣地一形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麼一笑,心裡的緊張倒跟著消散了不少。
試鏡的地方離餐廳很近,他們很快就到了地方,何諾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手腕忽然被旁邊這人抓住,秦桑很快俯身過來,狠狠地在何諾嘴上親了一口。
他知道何諾一會兒要試鏡,沒把這個吻深入,狠親了一下就退開了,只意猶未盡道:“剛才就想這樣了,剩下的我們晚上再繼續。”
何諾此刻並沒有心情去想晚上的事,不過秦桑都這麼說了,他總該給點反應,人家給他機會,可不是來找不痛快的,所以秦桑退回去之後,何諾很快就貼了過去,快速地回親了一口回去。
然後學著秦桑上回的樣子,慢悠悠地來了一句:“彆著急,以後有的是時間。”
這邊兩個人的時候,那邊徐導已經想好怎麼整治何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了,他要讓何諾試劇本中謝琛的最後一場戲,這是最後謝琛離開白府、登上火車的一幕戲,整場戲下來沒有一句臺詞,全靠演員的神態舉止表現角色錯綜複雜的感情。
難度不可謂不大。
這個何諾要是知趣,自動打退堂鼓還好,否則,就別怪他讓他當眾出醜了。
徐導給大家說了讓何諾試的戲之後,還故作民主地問了一句:“何諾,試這一場你覺得可以嗎?”
何諾一聽徐導給他選的這場戲,就知道他這是在打什麼主意,這個時候他要是要求換一場戲,豈非當場漏了法?就試這一場吧;;;”何諾微微一笑道。
第4章 被潛是這樣開始滴(四)
這裡只有秦桑是個外行,不明白這裡頭的貓膩,只興致勃勃地坐在一邊等著看戲。
萬老師雖然也不相信何諾能演好這一幕,但是他看得出來秦先生對何諾頗為喜愛,何諾有秦先生這樣一個靠山在,就算試鏡試砸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所以萬老師雖對徐導感到不滿,但要說他有多著急,倒也不至於。
只有編劇的心思最單純,她就是單純地跟來看看何諾能不能演好謝琛這個角色。
給了何諾十五分鐘的準備時間之後,試鏡便正式開始了。
何諾要試的這一場始於白世澤和謝琛一場談話之後,白世澤最後對謝琛說:“……我愛得痛快,恨得也痛快,我痛痛快快地活著,你呢?”
謝琛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沒有反駁,也沒有辦法反駁,就像白世澤說的那樣,他這個人,從來沒有痛痛快快地活過,他的生命中從來只有壓抑的情感和禁忌的愛戀……也許只有聯合外人把白家搞垮的那個時候,最接近白世澤所說的那種痛快。
……可那恰恰也是他最痛苦的時候。
有時候就連謝琛自己都在奇怪,活著是如此壓抑、如此痛苦的一件事,他到底為什麼還要活著?
白世澤說完這些話後,頭也不回地走了,而這個人究竟在他的生命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從頭到尾,也只有謝琛一個人知道。
何諾的試鏡就從這裡開始。
就像劇本里描述的那樣,何諾張大了眼睛,愣愣地望著白世澤離去的方向,漂亮的眼睛裡一點焦距也沒有,他這樣雕塑似的站了好一會兒,才茫茫然地抬了抬手。
他抬起手往前伸了伸,好像想抓住什麼人一樣,可是這裡除了他什麼人也沒有,白世澤已經走了好久了,走的時候連眼神都不屑給他一個了。
何諾慢慢地低下頭,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張開五指,手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何諾又愣了一下似的,然後,他極為緩慢地把手放進了衣服口袋裡,何諾往前走去,在劇本設定的場景中,這一段路從白家大門一直通向火車站,秋日的豔陽照得人臉上辣的,中間碰上幾個熟人跟謝琛打招呼,謝琛恍若未聞似的,連腳步都沒慢下一步。
何諾的臉上木木的,好像完全和現實世界脫離開了,把外界的好奇與窺探都阻隔在了外面,外界的善意也好、惡意也罷,都打擾不了他。
其他幾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螢幕裡的何諾。
接下來謝琛該流淚了,這是整個劇中謝琛唯一的一場哭戲,謝琛此人也許有著世上最為倔強的靈魂,小時遭到白老爺的差別對待,他沒有哭過,長大後獨自承受著難以言說的苦悶,他沒有哭過,甚至把自己的身體當做談判資本的時候,他也沒有掉過一滴淚。
結果在他終於決定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