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過去;袁女士要的策劃書中午傳真到紐約;方氏供貨的損失檢測部已經清點,一會兒你問陳銓要一個備份,上交給董事會;中午的午餐會議取消,我一整天都不會回公司,所有重要電話一律轉接到我的手機上;另外再準備一份方氏所有外債和這次所有損失的預估。”
話音落地,不過一秒的停留。
已經速記完畢的秘書,這時抬眼,第一時間看到的,便是透過半掩的窗簾射入的那點橘色的光,微光中髮梢上水滴晶瑩,趁著那髮絲也泛出暖色的光,可那雙沉黑的眸子卻隱在斑駁的影中。
然後,就聽他說:“沒你事了,出去吧。”
——
中午十二點,鍾銘來到臨時約定的午餐聚會,今天的主角是前一天剛從國內趕過來的姚氏掌權人姚成志。
名為午餐聚會,實際上是鍾氏和姚氏兩邊大家長為晚輩安排的一次相親。
這次聚會一推再推,最初姚成志沒打算親自來,只是讓自己的女兒姚曉娜以拜見長輩的形式見一見鍾家老二,但沒想到接二連三發生了變故,先是女兒在學校遭人毆打,接著連鍾氏內部也出了亂子。鍾遠山和姚成志長途電話進行了二十分鐘,最終促成了姚成志加拿大一行。
明亮的西餐廳裡,只有一桌客人,兩男兩女。
兩位中年男士臉上都已流露風霜,尤其是鍾遠山近日過於操勞,眼下已露疲憊,濃眉擰起,在面對姚成志時卻仍是化開一個笑容。
鍾遠山身邊秦敏麗妝容得體清淡,輕聲細語的和對面的姚曉娜噓寒問暖。
為了這次見面,姚曉娜特意將之前塗了幾天的黑色指甲有洗淨,換上淡粉色,還從衣櫃中選出一件最素淨的連衣裙,配上同色高跟鞋,佩上鍾氏企業出品的一對珍珠耳環,挽著父親姚成志的手臂特意提早了半個小時前來。
可是鍾銘卻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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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秦敏麗藉故到角落裡電話催促,這才聽到響在身後沉穩的腳步聲,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一下一下不緊不慢。
秦敏麗回頭一看,正是鍾銘。
“你怎麼這麼晚,讓人家姑娘家等這麼久!”
鍾銘腳下未停,邊走邊語速極慢的說:“我也很意外,女方竟然比男方還要心急,不知道的還以為趁火打劫的是鍾氏。”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餐桌前,日頭已經高高升起,秦敏麗立刻掛上難以挑剔的笑容,向姚成志引薦。
一陣寒暄,秦敏麗已經回座,鍾銘卻紋絲不動,立在原地,眉宇微挑的望著笑容端莊的姚曉娜。
隨即在幾位長輩驚訝的目光下,淡淡開口:“其實我和貴千金有過一面之緣。”
姚成志一怔:“是嗎,那真是太巧了!”
姚曉娜笑著接話:“其實不止一面,已經見過好幾次了。”
姚成志笑眯了眼:“既然如此,小鐘啊你快坐下,坐下來再說。”
誰知鍾銘卻淡淡一笑:“這樣的場合太正式,不適合未婚男女單獨相處,不如我們另找節目,你們慢用。”
說話間,鍾銘走向姚曉娜,很快將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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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剛一開出去,姚曉娜就想到個話題,誰知笑著轉過頭時,卻見鍾銘已架上眼鏡,開始翻看手裡的資料,一副這車廂後座只有他一個人。
姚曉娜愣了一下,按耐著情緒,估摸他這是做給自己的看的。
直到幾分鐘過去,才終於忍無可忍:“你說的單獨相處就是這樣?”
“我對待女性朋友都是如此。”鍾銘緩緩開口:“不過姚叔叔的女兒比較特別,需要特殊對待。”
姚曉娜聲音尖銳:“特殊對待。就是把我晾在一邊?你就不怕我回去告狀?”
鍾銘依舊沒有抬眼:“一會兒我的秘書會帶你參觀公司,全程陪同,直到你完全瞭解我們公司所有部門的運轉。你回去告狀的時候順便提一下,讓姚氏慎重考慮是否要注資開發中國市場的專案。”
語氣一頓,鍾銘抬眼,目光又冷又硬:“說實話,我並不希望姚氏介入,如果你我可以達成共識,以後就不用再浪費時間見面。”
姚曉娜忍了一秒,衝口而出:“我聽我爸說,如果找不到外援,鍾氏即使能度過難關也會傷及根本。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是不希望我們家介入,還是不希望我介入?為了表示誠意,你和那個瘋丫頭的事我可是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瘋丫頭。”鍾銘緩緩重複著這三個字。
姚曉娜笑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