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罪你,你都不能後悔,更不能遷怒於我。怎麼樣,你敢答應我嗎?”
呵,這根本就是一條永遠無法走通的路。
她不過是藉此要挾。
——
鍾銘緩緩抬眼,那雙眸子極其的冷,憤怒在湖面下暗湧著。
“好,我答應你。”
唯有那輕慢的五個字,緩緩吐出。
隋心不禁一怔,一時竟然沒明白他答應的到底是什麼。是答應她放棄,還是答應了那個永遠不能實現的第三個問題?
然而,轉念又一想,無論是哪個都好,都是無解。
抬眼時,她笑了,又一次伸出手:“那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鍾銘也挑起一抹笑,勾住了她的。
可是,他抽回手時,卻轉而伸向自己的領子,從裡面拽出那條銀白色的鏈子。
鏈子上墜著那枚素圈。
隋心望了一眼,沒有說話。
直到聽到一聲悶響,她不禁睜大了眼。
只見那條鏈子被他硬生生的從脖子上扯下來,隨即抬手舉到她眼前。
她又一次望進那雙黑眸裡,只聽到那冰冷的語調說:“作為條件交換,你也必須帶著它。一旦你摘掉,我前面的所有保證都視作無效。”
她的心,也隨著這番動作,漸漸收緊。
——
山頂那頭,當方町開始意識到不對時,是看到秦媛在烤爐邊和幾個女同事一起談笑風生。
他將秦媛叫到一邊,問起隋心。
秦媛只是平靜的笑了一下,說:“哦,她先下山去了。”
“下山?”方町不禁蹙眉,“就她一個人?”
秦媛揚了揚眉:“你沒發現這裡還少了一個人嗎?”
方町怔住,半響,眼神漸漸冷了下去。
十分鐘後,方町已經拿齊滑雪用具,準備滑下山頂。
秦媛將他攔住:“天已經黑了,你這麼滑下去,想死啊?”
“你讓開。”
“我不會讓。”秦媛眼神堅定的擋在前面,“方町,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就賭這一晚上他們倆會不會出事?”
方町沒有說話,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什麼。
秦媛驀然笑了:“哦,不對,應該說,就賭你對他們的信任,到底特麼的值幾個錢!一個是你的女朋友,一個是你的發小,方町,你問問你自己,到底是你覺得是他們對不起你,還是你根本不信任他們,你對這段關係根本就沒有信心!”
疑心生暗鬼,方町,你只是輸給了你自己。
——
撂下這番話,秦媛就進了屋。
從木屋的窗戶望出去,那道頎長而寂寞的身影,站在雪地裡足足二十分鐘,才終於有了動靜。
但見他頹然的放下了雙手,滑雪用具掉在地上。
那背影蕭條而落寞,他終究沒有毅然的滑下去,緩慢的回過身時,低垂的面容隱藏在昏暗的光暈下,望不清表情。
但秦媛知道,她已經賭贏了。
方町的心結是他永遠不能跨越的鴻溝。
無論明早起來,那兩個人是否發生過什麼,在方町心裡,都已經將他們判了死刑。
方町和隋心之間的信任感,再不可能修復。
——
夜,漸漸深了。
臨近凌晨時,秦媛的手機響起。
是方町打來的。
彼端傳來虛弱的嗓音:“你有沒有帶退燒藥?我應該是發燒了。”
秦媛一下子坐起身:“你等著,我給你拿過去。”
方町沒有回覆,切斷電話。
然後,他又將臉陷入枕頭,並將棉被裹得更緊些,只覺得渾身都在發抖發冷。
自從家裡出了事,這一年多來他就沒有生過病,不是身體結實,純粹是不敢生病,精神上的支撐遠遠高於*上的脆弱。
想不到,他會在這樣一個日子裡病倒。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打給秦媛。
——
方町房間的門沒有鎖。
片刻過去,他整個人已經開始意識模糊,才聽到門板被開啟又合上的聲音。
那腳步聲極輕的踩在木地板上,吱呀吱呀,一路來到床前。
方町卻連翻身開口,說一句“麻煩幫我倒杯水”的力氣都沒有。
隱約間,有一雙手臂將他的頭撐起,往他嘴裡塞了一片東西,然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