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情我,反而被我激怒了,不知道是不是演得不像……”
不由分說,鍾銘勾起嘴角,抬起手,將她耳旁的頭髮順到耳朵後面,食指蹭過柔軟的面板,微微一頓。
收回手時,他低頭看了眼食指,下意識和拇指蹭了兩下,卻蹭不到那觸感,垂下眸子,語氣極:“苦肉計以後還是別用了。”
“為什麼?”
兩人對視片刻,鍾銘面不改色地開口:“你裝可憐的樣子,只會讓人更想欺負你。”
隨即再度出手,毫不客氣的將她的頭髮揉亂。
——
一頓飯吃了個撐,隋心歪在床邊有些昏昏欲睡,又有些頭暈。
鍾銘正背對著她在水槽那邊洗碗,恢復光潔的白瓷一個個被立在瀝水架上,他撿起掛在牆上的毛巾,緩慢地將手指擦乾淨。
隋心迷瞪著眼,望著那背影,只聽見自己說:“今天晚上我要睡在這裡。”
就見那副高大的身軀似是一頓,回過身來,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一會兒你能不能給我的寄宿家庭打個電話,幫我找個藉口?”
鍾銘靜默的看了她半響:“我這裡只有一張床。”
心裡漏跳了一拍,隋心歪著身子將臉埋進抱枕,努力忽略臉上突然升起的燥熱,維持語氣的平穩:“我知道,以前打雷下雨的時候,你不也陪著我一起睡麼?”
——
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他拿著手電筒晃著她的窗戶,就那樣站在雨裡和她聊天。
直到手電筒的光漸漸淡了下去。
然後,就在她的驚呼之下,他一躍翻到一樓住戶的小院子的護欄上,踩著她家的空調,從窗戶翻進屋裡。
微弱的光線中,他的笑容那樣好看:“別怕,有我陪著你。”
那天晚上,她睡得特別香,握著他的手,一直到天亮。
——
“那時候你還帶了我最喜歡吃的東西,以前只要我害怕難過,或是生氣,你都會拿它哄我。”
鍾銘一怔:“是麼?”
“是啊,你已經忘了麼?”隋心微微抬起臉。
這麼快就忘了麼……
可是,沒關係,不管是不是忘了都沒關係,這最後幾天,她會努力,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加努力,即使花不會開,也要給自己留下更多的回憶。
即使它們走不進他心裡。
“那個時候你還小。”鍾銘突然說:“現在你長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
她仰起頭,語氣強硬:“不管怎麼樣,我今晚就要睡在這裡,反正你拿我當妹妹。哥哥陪妹妹睡覺有什麼關係?”
見鍾銘不語,眉宇間微凝,像是在琢磨她話中含義。
她繼續反問:“是方町說的,你拿我當妹妹。怎麼,他是騙我的?”
同時睜大眼,一眨不眨的望著他,想從中找出一絲破綻。
可是下一秒,鍾銘卻撇開視線,從櫃子中拿出一條大浴巾,一把罩住她的臉:“睡前去洗個熱水澡。”
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失落……
——
隋心一走進浴室,就被鏡子裡那張灰白的臉嚇了一跳。之前打著月黑風高可以幹什麼的主意,這一看之下立刻灰飛煙滅。
難怪鍾銘如此巍然不動,面對這樣一張臉誰還能下的去手……
她又摸了摸額頭,溫度高的有點不對勁兒,身上也開始發飄。
可能真是發燒了。
幾分鐘後,隋心從浴室裡走出來,手腳比洗澡之前更軟。抬眼一看,鍾銘正一手插在兜裡,背對著浴室門講電話,向她的寄宿家庭的家長請假外宿。而地上也已經鋪好了被褥,上面還搭著毯子。
等鍾銘結束通話電話,隋心才說:“我好像發燒了。”
聲音沙啞的不像是自己的。
鍾銘回頭一看,頭髮溼潤而凌亂,髮梢滴著水,浸溼了身上寬大的深色男款襯衫,和掛在脖子上的浴巾,襯衫下襬依舊穿著牛仔褲,露出一雙細白的小腳。他這才想起來這件襯衫是之前洗乾淨的,被他隨手掛在於是的烘乾架上。
隋心一下子癱軟在地上那床被褥裡,渾渾噩噩陣陣發懵。
不會兒,就聽到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她費力抬眼去看,只見鍾銘正在案板上切薑絲,又從冰箱裡拿出一聽可樂。
等鍾銘端著薑絲可樂走了過來,隋心看也不看,咕嚕咕嚕的就著他的手,喝掉大半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