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投下了不小的震動。想想田家父女住進來後的經歷,周圍人有如此懷疑也屬正常。沒多久周臨淮就想明白了一切,送田燕薇回房後他徑直驅車來到了於家。
開門的是曲安陽,當她看清門外的人後,先是大吃一驚,然後就是破口大罵:“你來幹什麼?你怎麼還有臉來敲於家的門?難道又缺錢了?”
周臨淮不理會她,用力推門。曲安陽奮力地反抗著,不過她忘記了,此時的周臨淮早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青澀少年了,所以僵持只持續了幾秒鐘,周臨淮就衝破了曲安陽的阻撓進了屋,邊走還邊喊:“於正芳,你出來!”
曲安陽跟在他後面拉拽他,兩人正在糾纏,於正芳突然出現,厲聲說:“安陽,放開他。”
兩人都看向於正芳,後者臉色鐵青,面容枯槁。周臨淮想起於慶文說過最近於正芳身體不好,現在看來不是虛話。
曲安陽放開了手,嘴上卻還是不肯放鬆:“老於,你趕他出去,我不想見到他。”
於正芳卻說:“可他是我的兒子。”
曲安陽徹底驚呆了,不敢置信地望著於正芳。
她的嘴唇蠕動了幾下,眼神變得好似被入侵了領地的野獸般兇狠,隨即她冷笑著說:“原來如此,原來你們早就有聯絡對吧?”
於正芳嘆了口氣說:“安陽,我會跟你解釋的,你給我一點時間。”說完他招手讓周臨淮過去。
看著於家夫婦交惡,周臨淮心裡生出來一種快感,報復後的快感。
他冷笑著說:“就這裡說吧,說完我就走。”然後他扭頭看向曲安陽,惡狠狠地說:“不用你轟,這裡我多一分鐘都不想呆。”轉回頭他看著於正芳大聲說:“我知道你們於家現在有點勢力,不過請你們不要再去騷擾田家父女,他們那邊我會照顧,不勞你們大駕。”說完轉身就走。
“等一下。”於正芳叫著,可週臨淮腳下反而更快了。
突然,周臨淮聽到曲安陽大叫著:“老於……老於,你怎麼了?”
周臨淮回頭,看到於正芳倒在臥房通往客廳的過道上,已經一動不動了。他在走與留之間糾結了幾秒鐘後,還是跑向了於正芳,蹲下身抱起他就往外走。
曲安陽跟在他後面拉扯著說:“你幹嗎?你別碰他!”
周臨淮回頭死盯著她說:“難道你想讓他死嗎?”
曲安陽頓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開始跟著周臨淮往外走。周臨淮低頭看了於正芳一眼,後者面色煞白,體重比想象的要輕許多。
他們剛到醫院,於慶文就趕來了。他什麼都沒問,和周臨淮一起把於正芳送去了急診室,然後開始安撫曲安陽。過了半個小時,曲安陽終於離開了。
於慶文坐在了周臨淮邊上,淡淡地說:“田家那邊是我們安排的,沒有其他目的,否則也不會那麼費力的讓院方出面了,父親就怕你知道了不接受。他這麼做只是希望你們好你們高興,難道這樣你也不能接受嗎?”
周臨淮想起了最近狀態越來越好的田老師時,他遲疑了。無論施與者是誰,最終的結果卻是讓田家父女實際受益了,他猶豫著是不是真的該叫停這些幫助呢?
於慶文接著說:“我不敢說理解你這麼多年的苦,但我和父親都是滿心愧疚。不是想彌補,因為知道彌補不了,也不是想讓你感激我們,就是單純的想今後你能過的好,讓你愛的人過的好,這也不行嗎?你看到父親現在的情況了,他對自己的病不上心,到現在也沒不肯做系統的檢查,可是卻託叔叔安排了田燕薇的會診……”
說到這裡,於慶文站起來,用手輕輕按了下週臨淮的肩膀說:“小淮,你好好想想,如果真不能接受他的好意就告訴我,我會和他說的。今天就這樣了,你先回去吧。”
周臨淮自打到醫院就始終不發一言,腦海裡無數次地重播著於正芳撲到在地的畫面,這讓他想起了當年母親的離世。他一直都以為自己對這個所謂的父親沒有任何感情,但是今天卻意識到,他會擔心這個人,他會為他著急,他不想他出事。
奚虹坐在院子裡,長臉趴在她的身側眯著眼睛,慵懶地享受著初秋下午的暖意。
自從婚約取消後,她和齊渺渺的關係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反而是齊渺渺和齊令安之間疏遠了不少。這個結果奚虹多少有些意外,看來女兒並不是是非不分,奚虹安心了許多。
最近齊令安的動向奚虹有所耳聞,雖然聯合盛越對付明信不算出乎意料的舉動,但是奚虹對齊令安卻徹底失望了,從前僅有的幻想也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