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這麼關心他?不是說沒那想法了嗎?”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早知道不跟你說了。”我知道自己多嘴了,笑笑不再說話。
之後觀察周臨淮,雖然看的出他在盡力掩飾,可是眼底的哀傷和無助卻還是掩藏不住。我有心安慰他兩句,但是想到之前的種種,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刻,如果真是很大的傷痛,我的安慰落在他的耳朵裡反而有加深傷痛的作用。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章 世間情都似流星
晚飯後,我正在淘寶上瞎看時電話響了。
我接起來:“喂?”沒有聲音,我看了下,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
我又喂了一聲,還是沒聲,以為是騷擾電話剛想結束通話時卻聽到了:“是我。”
我正在詫異是誰時,他馬上給了我答案:“周臨淮。”
“有事?”
“嗯。”
“你這是在哪兒呢?”來電是固話,不是他的手機號。
“酒吧。”我心生反感,大晚上從酒吧給我打電話,所為何來,難不成又把我當知心大姐了?
我不說話,他也不說,我們就這麼抱著電話沉默著。
過了半天,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如果用手機打我怕你不肯接。”
我總覺得透過電話好像都能聞到他微醺的味道似的:“不敢,領導的電話哪敢不接。”
電話那頭傳來了輕笑聲:“又來了,好像你不和我鬥氣就說不了話似的。”
“彼此彼此。”
電話裡傳來嘆氣聲,然後是:“我今天沒有和你鬥氣的想法……”我不說話。他過了一會兒接著道:“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得,的確又是傾訴熱線。
我有心掛電話,可是又有點於心不忍,也懾於他目前怎麼說也是我的直接領導。
看我半晌無話,他又說:“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暫時還沒有。”
他問:“暫時是什麼意思?”
“是我總要睡覺的意思。”
被我的軟釘子紮了一下,他好像不以為意,說:“謝謝你沒掛我電話,請問我還有多少時間?”
我看看錶說:“最多不超過40分鐘。”
他馬上說:“夠了。”
他一說完我就後悔了,應該說10分鐘的,這人難道真準備抱著電話和我說40分鐘嗎?
他又是半天無話。我說:“你要是沒事就掛了吧,沒必要一定抱著電話沉默40分鐘後掛是吧?”
他說:“我們還算朋友嗎?”我微徵了下說:“同事多過朋友。”
“你很會斤斤計較,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會想起你。”我屏住呼吸,好像呼吸聲會體現出我的尷尬似的。
這算什麼?深夜醉酒後的胡言亂語?還是深情告白?
他接著說:“我知道你不信。”
我脫口而出:“我感覺你也沒打算讓我相信什麼。”
這次換周臨淮深思了,聽到孟芳然這句話後他突然發現自己從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情緒低落的時候總是會想到她?為什麼和她一起時心情好似坐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為什麼自己總是會注意她?雖說“喜歡”兩個字已經說出口,可是他以為那兩個字只是自己的武器,不過現在看難道他想錯了?
“喂?又不說話了。”
“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的恩師吧?”
“田老師?”
“謝謝你還記得。”
“不用。”
“他病了,肝硬化。”我突然明白他眼底的落寞和無助了,有心安慰幾句,可是卻找不到合適的字眼。“他就像是我的父親,這麼多年來我們相互依靠,我不能失去他。”
“你先彆著急,肝硬化可以治療的。”
他說:“已經到中晚期了,這病雖然不算嚴格意義上的絕症,但是一旦病發就是不可逆的。”
“那換肝呢?”
“老師不願意,怕給我增加負擔,目前只是保守治療。”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偶爾陪我說說話吧!”
我詫異地問:“你沒有其他朋友嗎?”
“沒有,都是相互利用而已。”我唏噓,原來這個人的怪異和高深莫測也是環境所迫。
我不禁問:“為什麼?這麼多年求學工作,都沒能交到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