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奚鈺一意孤行上了榻盤腿而坐,欲運功護住他心脈,然而功未出近身之時身子便被他周身寒氣震開,奚鈺心血翻湧,喉間腥甜陣陣,猛地一口鮮血噴在地。
“鈺兒……”盛絕即刻靠近卻在生生停在中間,奚鈺撐著身體蹙眉看他,“你練魔功?為何?你知不知道魔功一旦功散便噬本,你如何要冒這個險?”
盛絕終究撐不住,寒氣而出,“出去!”
奚鈺撐著身下身即刻出了攆駕,她若不出去恐怕下一刻她都會被封凍。再者她忽感寒意攻心,似有邪毒侵體一般鑽心蝕骨,想來適才被他那一震,破功的瞬間入了寒毒。若不及時逼出體內後果不堪設想。
奚鈺入了君王御攆,退了所有人即刻運功避毒。同時盛絕也在運功,然而氣息卻瘀堵不暢,執行一周天竟耗了往日三倍時辰。他所練之功乃御龍神掌與邪教的魔鷹爪結合,可謂亦正亦邪,而原本御龍神掌與魔鷹爪的薄弱之處已被他修正。
而能散他功之物也並非普通藥物便能成,也並非朝夕能至。定是早已有人為此做了嚴密部署,而令他不知不覺間陷入其中。而此人,定是最瞭解他之人。
忽而眼前閃過奚鈺見他散功時的驚駭模樣,眉間緊擰,不,不是她,她若要害他大可光明正大來,如此行事斷不會是她所謂。
究竟是誰神不知鬼不覺對他用藥經年之久?
軍隊浩浩蕩蕩停在巍峨行宮前,眾臣皆下車跪地迎接聖駕,就連剛剛醒轉的和孝世子也跪在人群中接駕。
清月在攆駕外等候,久不見奚鈺出來便靠近攆駕道:“娘娘,到了,請下車!”
良久依然不見動靜便欲再靠近,哪知剛接近攆駕便被極陰極寒之氣彈開,清月惶恐間連退數步,面色大驚,手捂心口一陣鑽心的痛襲來,繼而面色慘白直接倒地。
那邊跪地之人皆驚,幾位跪在隨行官員中的太醫面色微凜,欲動不動心下擔心卻始終不敢移動前去探病。眾人皆以為張賢人定是中了暑熱昏倒,暑熱雖難受卻不是什麼大毛病,自我安慰著便也曾多擔憂。
奚鈺是好在寒毒不深,又及時運功避毒,這廂再經打坐調息人已大好,起身便出御攆。眾臣見御攆前待伺婢子掀了簾幔即刻齊聲高呼:
“臣等恭迎聖駕,聖上金安!”
奚鈺立在御攆上,轉而往後方攆駕瞧去,眸色擔憂,不知他好些沒有?只要護住心脈便可無事,希望無大礙。
然而轉眸之時卻瞧得清月面色死灰的倒在地上,當即一陣,連踏腳石都略過直接跳下地往清月奔去:
“張賢人,張賢人你怎樣了?”
將清月從地上抱起回頭朝一群跪地大臣大喝:“太醫何在?”
“臣在!”
“臣在!”即刻數名太醫從人群中起身矮著身子快步過來,太醫欲伸手把脈卻生生在此時找不到絲帕而無從下手。
奚鈺怒道:“救人要緊,如何還在乎這些個虛禮?”
“臣遵旨。”為首之人道,繼而上手把脈,然而一握便大驚失色,奚鈺瞧得太醫顏色有變急道:
“張賢人可還好?是何病,可要緊?”
“回娘娘,張賢人身中寒毒,而寒毒正以極快速度往心脈襲去,只需用銀針封住張賢人各處大穴護住心脈便可無事。只是,老臣疑惑,這暑氣天裡,如何會中寒毒?”太醫如實稟報,又不得不心下猜疑。
奚鈺心下震怒,幾乎動手,大喝,“廢話什麼,還不快施針施救!”
“娘娘息怒,臣這就施針救張賢人。”太醫話落命身後之人準備,奚鈺也當即令侍衛將清月抬上馬車施救。
待太醫施針為清月散毒已是半個時辰後,然,太醫都已施針完畢還不見君王出來。清月幽幽醒轉之際,竟不知道所發生何事。奚鈺安慰她只道:
“沒事,太醫說你中了暑熱,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暑熱?清月半狐疑的看向奚鈺,她此刻分明頗感涼意。
奚鈺見清月都已醒轉,又擔憂的瞧著毫無動靜的御攆,思及太醫那銀針此般有用,要不也於他來兩針,興許也能於他護住心脈,只要護住心脈不被寒毒攻嗜便無大礙。
本是午時前到的秭歸,然此刻已未時末了君王還不曾出來,眾人跪地早已滿頭大汗,奚鈺不忍,多次請忠臣起身,然而君臣之禮令眾人不敢逾越。
未時末,盛絕終於從攆駕內出來,奚鈺當即大喜定眼朝他瞧去,見他面色已然大好,心下總算放鬆些許。快步上前,想攙扶又不敢碰他,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