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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麟看見緩緩走來的我,一雙眉眼不再溫柔,多了分尊敬,少了當年海棠樹下的柔軟,連語氣都變的冷冰冰的:“陛下如今……可滿意了?”
我直直的盯著那宮門,沒出聲,我一如當年的歪著頭在想:尹洛被抬出來的時候,我還能再看他一眼。
我就這樣固執的想著,也不顧腳下未穿鞋襪被凍的通紅。
我就是想,我這樣他會心疼的,他會出來看我的…
可尹洛他為什麼沒出來?
我一步一步的邁向那暄頤宮的大門,心裡嗔怪他:尹洛…你怎麼還不出來?
一抹絳紫色的長袖擋在我面前,林麟抬起手攔住我的去路,眉目悲慟,聲音冷硬:“陛下不用看了…”我抬頭,對上的是林麟那好看的側臉,林麟他想必恨極了我吧?
是我任性的將尹洛降為奴籍,囚禁在這裡的。
林麟道:“臣昨夜…已將尹相帶出去了…”
我張了張嘴,卻沒聽見自己的聲音。
林麟繼續道:“尹相卑微,是奴籍,沒有資格葬入皇陵,臣找了個清靜的地方…一如陛下所想——青山荒野”
無法葬入皇陵?
所以,我和尹洛算是死生不復相見了嗎?
我看著林麟,心裡不知殘忍的是我還是他?我已經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感情怎樣的動作來表現我心裡所受的苦楚,只能在淺眠的夜裡一遍一遍的回想著早上暄頤宮門口的事情,因為我已經記不清我最後一次見尹洛是什麼時候。
卻又將他如畫的眉目清清楚楚的記在心裡,雖然挽月總告訴我說忘卻會好過一點,可我卻固執的不肯忘卻,在夜深人靜的黑夜,一遍遍痛苦的回憶著,不願遺忘。
元熙五年,尹洛離去的四年後,南越頻頻進犯,圭州之役一觸即發,我看著邊陲的南越版圖,圭州乃兵家重地,攻破圭州就可一路南下直擊南越心臟,可謂生死之戰。
林麟站在那版圖面前,講訴著戰爭中的種種利弊,舅舅陳墨染遠在長黔駐紮,就等我這邊下令。
林麟一遍遍講訴,我隨意聽著,他走後,我才感到身心俱疲,無力的扶著那版圖,靠在牆上,一點點坐了下去,心裡又不禁埋怨起尹洛來,尹洛啊尹洛,你把我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