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霍遇城勾唇，似乎心情終於愉悅了一些，也終於將目光投了過去，那一瞥，令容煙心跳一窒。
“城。”容煙喃喃的，“如果這次我能幫忙，你欠我的一頓飯一場電影，可別忘了。”
“答應朋友的，我從來不會食言。”
朋友？
容煙的心又是一滯，這許久壓抑而來的情緒，似乎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的臉色泛白泛青，指尖在細白的手臂上掐出了痕，她悽然的一笑：“城，那些年少對你來說，真的一文不值嗎？”
霍遇城清淡淡的睨向她，“你是指什麼？”
“你答應過我的事情都已經忘了嗎？”
容煙的聲音在顫抖，她期盼著睨緊他，妄想從他臉上看到的，沒有看到，霍遇城依舊淡如清風，“那只是兒時的玩笑。”
“兒時的玩笑？”容煙揪著眉心，“那些年少對你來說，只是朋友那麼簡單嗎？”
“不然，你以為呢？”他反問。
這一句順其自然的反問，問得容煙啞口無言，她的五指收緊，“……我不信，我不信你對我沒有感情，是不是因為當初我突然不告而別，所以你現在才這樣對我？”
“容煙。”霍遇城濃眉擰了些許，臉色密佈陰沉，“那只是小時候的玩笑，未滿十八歲的孩子，懂什麼感情？”
“可我懂！”容煙突然站起來，目光堅定的看著他，“我明白那感覺是什麼，我也願意相信你也明白，當初如果不是我不告而別，現在我們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寂靜，霍遇城深睨著她，瞳孔急劇收縮。
容煙有些失常，她按著太陽穴不斷的冷靜，迫使自己冷靜，“OK，對不起，是我有點衝動了。”
她看向霍遇城，“我只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沒有管理好自己的情緒，對不起。”
她別開臉去，沉默了片刻，又轉回來，“我這兩天去一趟C城，有進展了我給你電話。”
說完，她朝門口走去，霍遇城突然出聲：“小時候的玩笑，我希望你不要當真，當時年紀小，如果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我希望你能諒解，現在，我已經結婚了，姜小戀……”
他頓了頓，“這個女人，我是打算守護一輩子的，如果有任何對她不利的人或事情出現，我都絕不會手下留情，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
容煙瑟瑟的站在門口，背影淒涼，“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你以為我會對她做什麼嗎？”
霍遇城睨著她微顫的雙肩，不溫不涼的啟唇：“沒有最好，讓沈洛幫忙的事，要麻煩你，如果有什麼進展第一時間給我電話，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也一定會做到。”
“好啊。”一股悲涼從腳底上湧，容煙想提步離開，可卻停了停。
她問：“城，我們真的還是朋友嗎？”
霍遇城眯了眯眼，她又說：“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對我這麼冷漠，就還像從前一樣，即使是朋友，也是說說笑笑的朋友，這樣也不行嗎？難道就因為你已經結婚了，所以作為女人，作為曾經和你青梅竹馬的女人，就連做朋友的資格都沒有嗎？”
tang她問了很多，一長串問下來都沒停歇一下，霍遇城依舊眯眸，不語。
“我在你心裡就是那種不擇手段的女人？”容煙覺得蒼涼，“我要是真想對姜小戀怎麼樣，我現在會這樣幫她？我是個有工作的人，沒那麼多閒工夫去管別人的閒事。”
她頓了頓，抿著紅色唇瓣，“還有剛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希望你能忘記。”
沒打算等到霍遇城開口，她已經奪門而出。
霍遇城將杯中的紅酒飲盡，捏著高腳杯凝望杯中的虛無，片刻，有人推門進來，他挑挑眉看去，酒吧經理將完好無損的手機送了上來。
他撇了一眼，收起來，彎腰拿了車鑰匙走了出去。
車開出這一條街，在轉彎處，前方一輛白色奧迪出了車禍，跟一輛黑色寶馬撞在一起，對方已經下車了，但白色奧迪裡卻沒人出來。
霍遇城認出那是容煙的車，將車停在路邊，他下車，大步過去。
車窗閉著，駕駛座的女人額頭滲著鮮血，血液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她已經昏迷不醒了。
……
姜小戀等到很晚，看了看時間，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可霍遇城還沒有回來。
她有點擔心，捧著下巴趴在床上，盯著手機螢幕看，一會兒按亮一會兒按滅，看看時間又過去了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