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簋街。
“現在經濟不景氣,被拒幾次不是很正常嗎?”唐文心一邊把手上的那盤牛肉倒進火鍋裡,一邊抬頭跟我說道。
“再說這種事也真的需要運氣。”蘇珊也倒了一份凍豆腐進去說,“每年一到畢業季,我們事務所那HR每天都要收上百封求職郵件,一封一封地從頭看完根本不可能。有一次她告訴我,看累了的時候她就直接用馬克筆在電腦螢幕上點,點到哪封就看哪封。”
“就是因為這幫不負責任的HR,才讓那些畢業生絕望的想去報復社會。”我忿忿不平地放下手中的啤酒說。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唐文心支起手臂說,“你直接待在楊康的公司不就行了,幹嘛還要去找工作啊?”
“也不能總在那裡兼職啊。”我夾起一塊牛肉說。
“你想籤正式合同的話,直接跟他說一下不就行了,你們關係那麼好。”唐文心笑說。
“也沒你們想的那麼好。”
“怎麼了?你跟他吵架了?”
我言辭躲閃地說了幾句就把話題引到了其他的方向。
那晚之後,我始終覺得有些彆扭,便開始有意識地躲避楊康。他也心照不宣地儘量避免跟我在公共場合之外的地方見面。因而11月之後我竟沒有再跟他單獨聊過一次——不管是那晚的事,還是其他的事。
因唐文心和蘇珊次日還要工作,我們又喝了幾杯便回去了。唐文心去馬路那邊打車的時候,蘇珊突然上前攬著我沒來由地說了一句:“小曼,問你一件事啊。”
“什麼事這麼神秘,還要避開文心?”
她笑了笑,神色遲疑地問道:“你…沒有在喜歡那個楊康吧?”
我一愣,笑說:“我怎麼會喜歡那種人。你幹嘛突然問這個問題啊?”
“也沒什麼,就是之前還在跟杜家瑄交往的時候,在那個圈子裡聽到一些傳言…”
“我知道啊。”我打斷她的話說。反正就是風流啊*啊之類的吧,我心想。
她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
十一月下旬時,一則關於我的流言突然傳遍了整個公司:
“喂,你們聽說了嗎?《遊遍天下》的顧小曼,她的薪水比其他的實習生和兼職生要高一倍呢,最近幾個月居然比正式員工還高了一半。”
我沒怎麼在意這些酸溜溜的閒言,因為當我向財務部核實了一下之後發現,我的工資確實是正式員工的標準,而且8月份的時候我也的確因為吃了一堆油炸蟲子多得了兩三千塊的獎金。
然而真正讓我困擾的是這則流言的後半部分:“看來她果然是楊總的情人啊。”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用“情人”,而不是“女朋友”這個詞。這一點一直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有時,當那些流言蜚語者聚在一些隱蔽的場合時,這些傳言裡甚至會有一些因為過於描摹細節而不堪入耳的成分,我就不幸親耳聽到過一次。
那天午休時,我被派去18樓的新媒體中心送材料,不想電梯正在維修,我只好繞到了西側的安全通道走樓梯。結果剛要推開樓道的門,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傳入了我的耳中:
“能把楊總伺候爽了,那個顧小曼還真是不簡單啊。”我聽到這句話的同時聞到了一股很衝的煙味,便小心地後退一步把門重又關上。
“是啊,楊總怎麼說也是閱女無數了。”說話的女人話音剛落便是一陣刺耳的笑聲。
“所以說,我們再怎麼努力往上爬也沒用,不管做什麼都比不上人家張開雙腿來得快啊。”
我心中覺得恥辱而厭惡,然卻終沒有走上去解釋或者咒罵什麼。我想起了萬聖節的那個夜晚,心裡莫名地有些羞愧。雖然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沒有想過要透過那種事來向楊康提一些物質和名利方面的要求,不過“他是我的上司並且為我徇私開了一個不大恰當的薪水”這個事實終究讓那事顯得不大光彩。
“對啊,那女的剛來公司時我就覺得她不是善茬,每天都穿的跟去約會似的,有事沒事就往20樓跑,結果怎麼著,還真的讓她勾搭上豪門公子了。”
“哎,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之前我聽一個公關部的朋友說,有一次他們在辦公室做的時候,還被楊總他姐撞見了。”
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我想這則流言的原型應該是春天時我意外地幫楊康化解了一個尷尬的局面那件事,可是那些人的腦部構造究竟要多奇特才能把事情曲解成這個樣子呢。
我感到無可抑制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