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偌大的花圃,來到一座歐式風格的門廳前。
我以為她要上樓去跟羅凱文談一下,不料想她卻踉蹌著直奔那片草坪而去。我們疑惑地問她要做什麼,她沒做聲,只從一座假山上搬了一大塊石頭下來。
我們愈發不解地看著她,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舉起石頭朝二樓那排寬闊的落地玻璃窗砸了過去:“羅凱文,我X你大爺!”
我們登時瞠目結舌。
樓上的燈很快亮了起來,羅凱文和一個年輕女人走到窗前警惕地看了眼面前的碎玻璃,又朝樓下望了過來。幾個好事的鄰居也從視窗探出身來張望。
“你這個瘋女人!”羅凱文一臉火大地朝蘇珊喊了句英文。
“你見鬼去!” 蘇珊也用英文喊道。
“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見鬼去!”蘇珊朝他比了箇中指就揚長而去。
回去的路上,蘇珊的情緒似乎好了很多。她一句都沒有再提起羅凱文,只興致勃勃地提議繼續剛才那個“Kill, Marry, Sex”的遊戲,我們於是又嬉鬧了起來,就好像剛才那件事不曾發生過一樣。
10月15日22:35
“本尼迪克特。康伯裡奇,小羅伯特。唐尼,約翰尼。李。米勒。”我想了一下,抬頭問夏安道。
夏安剛要開口,電視裡便傳來了解說員高亢興奮的嘶吼聲,我們於是也舉起手中的啤酒歡呼了起來。剛才從酒吧出來之後,蘇珊提議再去我們的公寓喝一輪,其餘幾人也一起跟了過來。我們一開始只是擠在沙發上喝著啤酒看球賽,後來不知怎麼的就鬧鬧嚷嚷地玩起了那個“Kill, Marry, Sex”的遊戲。期間鄰居好像過來敲了兩次門。他威脅說,如果我們再繼續像這樣吵下去,他就打電話叫警察。我們沒有理會他,他似乎也沒有叫來警察。
電視裡重又沉寂了下來,我便回過頭來重複了一下剛才的問題說:“那三個扮演過福爾摩斯的男人。殺了誰?嫁給誰?跟誰做|愛?”
“這也太難選了吧。”夏安盤腿坐在沙發上擺弄著手裡的啤酒罐說。
“這有什麼難選的?葫蘆兄弟才最難選吧。”方路揚笑嘻嘻地說。
“喂,你不要毀了我們的童年好吧?而且你能分清那兄弟七個誰是誰嗎?”我白了他一眼說。
“當然可以啊,他們頭頂的葫蘆都是不同顏色的好吧。比如大娃的葫蘆就是紅色的。”方路揚說。
“胡說,他的葫蘆明明是黃色的。”唐文心插了一句說。
“二娃是黃色的吧,我也記得大娃的好像是紅色的。”駱唯和Tommy也加入了討論中。話題就這樣偏離到一個詭異的方向上去了。
黃令儀端著高腳杯坐在一旁笑得樂不可支,我走過去說:“喂,你酒也差不多醒了,該回家了吧?”
她只懶懶地向後仰了□子,沒有理我,過了一會兒忽又開口問說:“如果是楊康呢?”
“什麼意思?”
“如果是楊康的話,你會選擇Kill, Marry, Sex中的哪個選項?”她醉眼朦朧地看著我。
我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見蘇珊在一旁說了句:“能跟我去一個地方嗎?我突然想到一個讓我把三個選項都選了一遍的人。”
10月15日21:05
我沒有想到黃令儀去的居然是三年前楊康帶我去參加萬聖節派對的那家酒吧。這次店長也在,我之前從楊康那裡得知,他叫易明喬,在美國半工半讀地拿了幾個莫名其妙的學位,目前在西三環經營著一家建築事務所,這間酒吧只是他的副業而已。
黃令儀甫一進門,便去吧檯那邊跟酒保點了雙份的朗姆酒。我們在她背後的玻璃圓桌前坐下,點了雪利酒、沙拉和金槍魚三明治。
過了一會兒,易明喬也過來了,我跟他聊起當年和楊康搶走他的騎驢籃球大賽獎盃的事情,有點不好意思地同他說了聲抱歉。
他擺擺手說:“沒事,反正楊康後來又把獎盃還回來了。”
黃令儀把那座獎盃從玻璃立櫃裡拿出來,嗤笑說:“我真是搞不懂你,明明在自己的專業領域拿了一堆獎,幹嘛非要把這麼滑稽的東西擺出來?”她面前的杯子已經空掉了,她的心情似乎好了起來。
“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拿到的榮譽沒什麼值得誇耀的,那次騎驢籃球大賽我可是爆冷拿到了亞軍。”易明喬又把獎盃收了起來。
我們喝了幾杯酒之後,方路揚提議玩殺人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