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果上面沒有用奶油寫著一個偌大的“25”的話。
送完了禮物,他們又慫恿我去臺上說幾句對此後人生的憧憬和感想。我只乾巴巴地扯了幾句“人生像一盒巧克力”之類的廢話便回去沙發那邊坐下了。我並不喜歡這種過於隆重的氣氛。因為在我看來,他們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舉動都像是在提醒我,你的青春時代已經結束,從現在開始就應該為以後死氣沉沉的人生做準備了。這種暗示讓我感到惱火和沮喪。
梁辰同樣不怎麼喜歡這種氣氛。因為從他剛走進會所的那一刻起,黃燁、方路揚和宮本就開始用一些沒有下限的問題調戲他。比如,怎麼把姐姐追到手的,進展到幾壘了,那方面和不和諧之類的。後來他實在不堪其擾,便索性藉口學校有事提前離開了。
生日派對後,梁辰對我的態度突然冷淡了一些。
我第一次注意到這件事是在他不小心把送我的那枚戒指弄丟的時候。那天,他陪我去東單逛街,我說要去洗一下手便把戒指摘下來讓他幫我保管,不料等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他卻說剛才去扔垃圾時不小心把戒指掉進垃圾桶裡了。
我一急,有點惱地說:“扔垃圾怎麼會把戒指掉進去呢?”
“就是不小心掉進去了啊。”他輕描淡寫地說。
“哪個垃圾桶?”
“我不記得了。”
“你剛扔了垃圾怎麼會不記得了啊?”我又衝他嚷了一句。
“裡面挺髒的,不要去找了。我再幫你買就是了。”他淡淡地解釋了一句就拉著我去了電梯那邊。
又過了幾天,我心裡愈加的不快了。因他非但沒有幫我買新戒指,甚至連自己那枚也不戴了。某天他抱著筆記本在茶餐廳查資料時,我突然發現了這件事,便問他為什麼不戴戒指了。他說,你都沒戴了,我自己戴也沒什麼意義吧。我皺了皺眉說,我沒戴還不是因為被你弄丟了,你自己不是說要幫我買新的嗎?他解釋說,這幾天一直在幫學妹寫專業課的報告,沒有時間去買。他說這些時眼睛一直盯著面前的電腦螢幕,甚至都沒有回頭看我一眼。我惱火地瞪了他一眼就悶悶地坐在一邊不理他了。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抬起頭來說要去買飲料,問我喝什麼。我賭氣說隨便。他“哦”了一聲便起身往櫃檯那邊去了。
我氣惱地目送他的背影離開,不經意間瞥了眼他的電腦螢幕,恰好掃過一個聊天介面。
“學長,你真好,人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這句話是用一種奇怪的粉色字型寫出來的,後面還有一個害羞親吻的表情。說這句話的人叫“魔法小仙女”,想來應該就是那位學妹。
他則在這句話下面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我只盯著他們的對話看了一小會兒,他便端著兩杯奶茶回來了。我假裝不經意地問道:“這位小仙女是誰啊?”
“就是我說的那個學妹啊。”他把奶茶遞給了我。
“為什麼她的作業還要你幫忙寫啊?”
“我跟她是同一所高中畢業的,幫她一下不是應該的嗎?而且高中時她也幫過我很多。”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忽然對這種青蔥時代的純真情誼感到十分不爽,不過我並沒有這樣跟他說出來。我只把這件事告訴了蘇珊和唐文心。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因為一個不到20歲的小女生吃醋。”唐文心取笑我說。
我白了她一眼,沒做聲。
“你還是好好跟他談一下吧。”蘇珊也笑說。
“談什麼啊,我總不能跟他說:‘學長,人家粉不高興’吧?”我沒好氣地說。
“我指的不只是這件事。”她笑了笑說。
“那你指什麼?”
“就是明確地告訴他你在想什麼,也瞭解一下他心裡的想法。敞開心懷坦率地把自己的心情說出來,總好過心遠了再去彌補。姐弟戀有時候其實挺麻煩的,因為兩個人都很容易變得過於敏感。”
“我沒有敏感啊。我又不是真的在擔心會輸給那種腦袋空空的小女生。”我辯解說。
蘇珊微笑著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下去。我們又閒聊了幾句便各自回家了。
我並沒有接受蘇珊的建議。對於讓自己覺得困擾的問題,我同樣相信時間會解決一切——反正樑辰也不會一直幫那什麼小仙女寫報告。
然而,時間並沒有順其自然地解決一切。時間只是帶來了更多的問題而已——最近我才終於意識到,梁辰竟然一直沒有把我們交往的事告訴他的朋友和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