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次,我們做完後,他突然開啟電視跟我一起欣賞起了他的訪談節目。”
“這個男人會不會自我感覺太好了一點啊?”
我點點頭:“嗯,而且我覺得他看著電視裡的自己比看著我時興奮多了。”
“男人的高|潮不都是源於自我膨脹嗎?”夏安說。
“哇,安安,我發現你有一種可以把任何葷段子都變得深刻的才華。你以後興許也能成為一名高階知識分子,或者先鋒藝術家。”唐文心拍了拍她的肩膀說。
夏安斜了她一眼:“別罵我,我就一俗人。”
我笑笑:“走,去鼓樓吧,新年倒計時快要開始了。”
就這樣,我和我深愛的這兩個女孩一起跨過了在北京的第一個新年。鐘聲響起的時候,我們相擁在一起,認真地許下了心願。我不知道唐文心和夏安許的願望是什麼。我的心願是:希望所有仍然相信愛情的人能夠幸福。
凌晨2:30分,宋陵終於打來了電話。果然是那種氣急敗壞的質問語氣。
我聽他將每一個怒不可遏的字眼說完,平靜地對他說道:“宋老師,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談論文藝理論,就是談論你的事情。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我的事,因為你一點都不在乎。我敢說,你連我的生日和血型都不知道。”
有那麼一瞬間,我好像有點期待他可以把答案正確地說出來。可是他並沒有。於是我掛掉電話,刪掉了他的號碼。也將他從我的生活中徹底刪除。
車廂裡的廣播再次響了起來,列車穿過漆黑的夜色駛進一個陌生的小站。我把手裡的相簿向後翻了一頁。
☆、第六章 不恰當的場合
2008年2月
一月平淡而無聊,交了兩個報告,參加完了幾個考試寒假就到了。
回家之前我辭掉了電視臺的兼職,顏良和夏安邀我跟他們去上海待幾天,我想都沒想就推脫了。對那個男人,我怎麼都喜歡不起來。
跟宋陵分手之後,他又打了幾通電話給我,然我每次都是直接掛掉,最後他只好發了郵件過來。我這才知道他只不過是想讓我把自己的內衣和雜誌從他的公寓裡拿走。我盯著電腦螢幕訕訕地笑了笑:原是我自作多情了,說起來他本來也不是那種會跟女人糾纏不清的人。
那天,我特地找了個他不會在家的時間去了他的公寓。他已經把我的東西全都收拾好了,疊的整整齊齊地放在床頭的一個紙袋裡。我本想留張字條給他,卻又覺得似乎沒有那樣做的必要。於是我只把鑰匙放在門口的地毯下面,便拖著箱子去了火車站。
在我的記憶裡,爸媽第一次跟我談起結婚的事似乎就是在這一年的春節。
臘月二十六那天,我那位年紀輕輕便嫁到浙江去的表姐久違地帶著三歲的兒子回家探親了。爸媽滿臉堆笑地把壓歲錢塞到那個小鬼手中,一邊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你也要開始考慮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了。”此後的幾年裡他們每次發完壓歲錢,都會像這樣回頭看我一眼然後再嘮叨幾句。只不過,隨著這個家族裡的新成員不斷增加,他們臉上的笑意一年比一年勉強,看我的時候也是愈發地焦躁,最後竟只剩了厭煩了。
那天,堂姐家的那位小祖宗也來了,在客廳看了大約20分鐘的喜羊羊就跑進我的臥室掃蕩去了,我只顧著搶救桌上那堆化妝品,一轉眼就見他把書櫥裡那兩隻陶偶扔在了地上。堂姐一邊大驚失色地過去問她那寶貝兒子有沒有割傷手,一邊笑盈盈地說趕明兒賠我。我心說,你大爺的,那是夏安去年幫我從歐洲帶回來的好吧。
此後幾天也是如此這般的混亂。除夕那天晚上,我只看了兩眼春晚,又回覆了幾條群發的簡訊就早早地去睡了。人越長大,就越覺得長大本身無聊。
大年初一的早上,我意外地收到了宋陵的郵件,不長,只有短短的幾行:
“你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在英國了,導師突然要我回去,竟連好好跟家人朋友道別的時間都沒有。我想比起再會之類的,我應該跟你說永別,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吧。
這一個月我仔細想了一下,我們或許真的不合適。我們應該只是在一個不恰當的時間和一個不恰當的場合遇見了一個不恰當的人。大概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事實。只是,我可以客觀理性地去分析艾略特和奧斯汀,卻無法像那樣控制自己的感情。
新年快樂。偷偷地留了你的一隻耳環,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一次,他沒有寫名字、日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