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雖然愛著顧子清,但是卻也只是在出任務的時候取消一切聯絡方式,不想連累顧子清。但是這一世,秦羽瑤有了寶兒。也許是血脈相連,也許是初來乍到,是他用小小的稚嫩的身體,第一個守護在她身前。是他用一顆聰慧的心靈,安撫她的不安,給予她最初的寄託。
所以,秦羽瑤還失去了一顆永無畏懼的心。然而這些,卻是不必同柳閒雲說的,她整理了下思緒,說道:“迴歸正題。綠蔭閣,到底什麼來頭?跟閒雲樓相比,孰弱孰強?”
只見秦羽瑤如此認真,柳閒雲也坐得端正起來,開始向她解釋道:“同綠蔭閣相比,如今的閒雲樓,就像站在大人面前的孩子。”
什麼?秦羽瑤聞言,不由得大吃一驚:“當真?”閒雲樓的收入,秦羽瑤是知道一些的。不說別的,單單說她賣給閒雲樓的兩道尋常菜品,在一個月的時間內,便淨賺十萬兩銀子。而閒雲樓崛起的十年多來,又該攢下多少家業?
這樣的底子,在綠蔭閣的面前,居然還是個孩子?秦羽瑤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柳閒雲道:“我從頭與你講起吧。”
在大順朝,有四大商家。其中兩家以布藝起家,兩家以食樓起家。有草根出身,也有皇室背景出身。按照排行,分別是綠蔭閣、第一酒家、碧雲天、靈秀樓。
而靈秀樓的當家男人,在多年前的一樁懸案中,紛紛死絕,只留下女人和小孩。於是,撐不起來門面的靈秀樓,漸漸被異軍突起的閒雲樓擠倒,退出四大商家的名頭。
後來,閒雲樓如野馬突群,將碧雲天也甩在身後。於是,按照位份排序,變成了綠蔭閣、第一酒家、閒雲樓、碧雲天。其中,綠蔭閣是布藝起家,堪稱百年老字號,聞名於大順朝各地。而靈秀樓被擠走後,其餘的三大商家,便都是酒樓出身。
其中,閒雲樓和碧雲天,秦羽瑤都有所瞭解,不必解釋。而第一酒家,卻是有些意思。秦羽瑤從柳閒雲的話鋒中,聽出一絲異常:“第一酒家,膽敢稱‘第一’,莫非就是你口中的,有皇室背景的那家?”
“不錯。”柳閒雲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興味:“這第一酒家,明面上是寧國公的某房愛妾的孃家在經營。寧國公你知道嗎?就是當今皇后的孃家,國舅爺。”
聽到這裡,秦羽瑤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睛。難怪敢在牌匾上題字“第一”,在這個封建王朝時代,敢如此做的,不是皇室本家,便被皇室中人收購了。
饒是從前的秦氏只是個村姑,卻也曉得,當今聖上極寵愛皇后,自皇后所出之子一出孃胎,便被封為太子,昭示天下,等到百年之後,由太子繼位江山大統。於是,四大商家,有兩家是皇后、太子一派的。
而閒雲樓,顯然不是。綠蔭閣,卻不知道了。就在秦羽瑤沉思之時,柳閒雲又沒了正形,彷彿沒骨頭似的,又賴到椅背上去。
“你之前說過,不論秦記布坊出了什麼事,你都會傾盡全力支援,對吧?”沉思片刻,心裡有了初步打算的秦羽瑤,笑吟吟地抬起頭來,套著柳閒雲的話。
柳閒雲此人,總是在一些關頭,做出叫人出乎意料的事。就在秦羽瑤以為,必定要同他討價還價一番時,卻只聽他道:“可以。”然後,看著秦羽瑤有些驚訝的目光,妖異俊美的面孔上浮現出一絲睥睨之態:“並非只有你才有野心。”
就連秦羽瑤一個女子,都敢說出“秦記布坊,將是餐飲行業的閒雲樓”的話來,身為一方巨頭的柳閒雲,又豈會沒有一點野心?他的野心,比秦羽瑤的還要大。
秦羽瑤只見柳閒雲這番神態,雖然不太明白他的心思,到底也看了出來,他是站在她這一邊的。這就足夠了,於是秦羽瑤笑著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此別過吧。”
聊也聊了,談也談了,還留在這裡,難道等著吃午飯嗎?再說,寶兒還在閒雲樓裡,等著她回家給他做好吃的呢。
秦羽瑤從閒雲坊走出去後,便回到了秦記布坊,與三秀交代一聲,便準備回家做飯。誰知,剛一出門,便見黑布一罩,當頭有個大布袋套了下來。
秦羽瑤眼疾手快,錯腳一閃,躲開了那黑布袋。然後,一手捉住那人的手腕,一手劈手奪過黑布袋。定睛一看,只見是一個黃臉中年婦人,模樣卻是生得緊。
那婦人被她捉住,迎面看到秦羽瑤柔媚年輕的面孔,似是想起了自己粗黃蒼老之態,眼中嫉恨一閃而過,旋即抓著頭髮哭訴起來:“沒天理了啊!有錢人欺負窮人了啊!光天化日之下,狐媚子毆打正房夫人啊!”
黃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