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有八分錯,我也要他變成十分錯。”
講道理?秦羽瑤沒那麼傻。這天下間,哪有那麼多的道理要講?顧青臣負了秦氏,這是不容置喙的,只衝這一點,秦羽瑤弄死他就是替天行道。
“不若這般,咱們商量出三四種說法,一會兒回到英華宮,你叫朱瓊雯她們配合,將這幾種說法散播出去,吵得越厲害越好。”秦羽瑤說道。
宇文婉兒點頭:“你說如何便如何。”
於是,兩人便湊首商議起來。其實這件事很好辦,本來宇文軒在正陽宮中已經指出來一條,那是極不錯的一種。後來蔣玉闌又說出來一種,對顧青臣也沒什麼好處。兩人只需要再商議出一兩種,此事便結了。
“好,就這麼辦!”宇文婉兒眼睛一亮,大聲讚道。
得益於顧青臣的不幹好事,作惡多端,不多時,兩人便商議出兩種來。配合之前宇文軒與蔣玉闌的說法,略加改動,便是極妙的說法。料來這幾種流言散發出去,顧青臣便要頭大,無顏上朝,而蔣明珠也沒臉再出門赴宴做客。
“既然如此,咱們這便走罷。”秦羽瑤說罷,牽起宇文婉兒的小手往道路上走去。
被牽起手的宇文婉兒,感受到那溫熱的有些乾燥的手心,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漸漸低下頭去,面上浮現一絲微微的紅霞。
“對了,你從前怎麼會那樣軟弱?”想起秦羽瑤方才話中所說的,宇文婉兒不由得皺起眉頭,有些嫌棄地道。
秦羽瑤微微一怔,隨即回過頭,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下,說道:“我是棄嬰,養父母又不疼我,對我簡直比使喚丫鬟還冷酷,我又不曾讀書,不懂得道理,又能怎麼樣?”
“幸好你後來記起了前世。”宇文婉兒摸了摸被彈得有些痛的地方,撅起嘴說道。若非如此,她還認不得她,竟不知道有一個朋友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妙。想到這裡,嘴角揚得愈發高了,就連腳步都有些雀躍起來。
“對了,你竟真的不曾告訴我皇叔麼?”宇文婉兒忽然想起來,又問道。
秦羽瑤道:“什麼?”
“就是那件事,你記起前世的那件事。”宇文婉兒道。
秦羽瑤搖頭:“沒有。”
“為什麼?”宇文婉兒好奇地問道。
秦羽瑤想了想,說道:“也許,是時候不到吧。”
聞言,宇文婉兒的腳步頓了頓,臉上竟不是笑意,而是有些淡淡的失望。她是極聰慧敏銳的人,何以不明白,秦羽瑤為何告訴她,反而不告訴更親近的宇文軒?無非是因為,宇文軒是她更親近的人罷了。
對於親近的人,正常人的心裡總是害怕的。
然而這失望之色在面上浮現片刻,漸漸便消了下去。一雙明豔的眼睛,很快又變得明亮起來。且,比之前更加明亮了一分。
不要緊,皇叔畢竟是跟她生過孩子睡過覺的人,比其他人更得她的親近一些,也屬尋常。然而自己卻是秦羽瑤除了皇叔之外,最親近了的人呢。
想到這裡,面上神情愈發堅定起來,反握緊了秦羽瑤的手,一路往回走去。
不遠處,便是負手等候多時的宇文軒。只見兩人終於回來,且手牽著手,一派親密的模樣,神情不見波動,只是問道:“都說清楚了?”
“說清楚了。”秦羽瑤答道。
宇文婉兒卻向前走了一步,上下將宇文軒打量起來:“皇叔,你藏得夠深的?”
“嗯。”宇文軒卻不想跟她說話,隨意應了一聲,便將目光投向秦羽瑤,說道:“走吧。”
“等等!”宇文婉兒拉住秦羽瑤的手,說道:“往哪兒去?阿瑤要跟我回英華宮的。”
宇文軒毫不客氣地把秦羽瑤摟到懷裡,道:“我送你皇嬸回家。”說罷,再不看她一眼,摟著秦羽瑤便揚長而去。
皇嬸?宇文婉兒聽到這個稱呼,不由得瞪大眼睛,一時間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秦羽瑤甚至沒來得及給宇文婉兒一個眼神,便被宇文軒摟著走了。剛要問他為何如此冷淡,卻只見宇文軒繃著臉,一副不快的樣子,不由得一愣:“你怎麼了?”
宇文軒摟著她來到走廊拐角,回頭只見宇文婉兒沒有跟來,才停下腳步,輕輕抓起秦羽瑤的右手。只見虎口一片血肉模糊,頓時間面沉如霜:“跟我來。”
卻是腳步一轉,往太醫院的方向行去。
且說朱瓊雯等人出了正陽宮後,便一路往英華宮中去了。待回到英華宮中,頓時接受到了一雙雙無比好奇的眼睛:“呀,你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