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居然如此賺錢!綠蔭閣才賣了幾日?而且價格比秦記布坊低了二十兩,竟然就賺了這麼多!一時間,心中快速轉了起來,只想著如何合作才對自家更有利。
秦羽瑤卻不太激動,她掃了櫃檯上的銀票一眼,淡淡笑著撿起上面的碎銀子,約莫有二十幾兩,遞給衙役道:“勞煩官爺跑這一趟,這點心意不成敬意,給幾位官爺吃杯茶。”
二十幾兩,相較於一萬兩而言,可謂九牛一毛,不值什麼。然而對於這幾位衙役而言,卻是頗豐厚的一筆意外之財了!那衙役的臉上便露出了驚喜,連忙雙手接過,道:“多謝秦夫人!”
原以為跑這一趟,是撈不著什麼的。畢竟縣太爺說過,秦夫人是有些後臺的人。這樣尊貴神秘的夫人,怎麼可能跟他們這樣最底層的人好臉色呢?哪裡想到,竟然白得了這許多銀兩!
要知道,如今的物價,五文錢便能夠買一斤大米。一兩銀子,可以買兩百斤大米!上等豬肉是二十五文一斤,一兩銀子可以買四十斤!二十兩銀子,抵得上他們一個人一年的薪水了!
於是,幾位衙役的眼中都露出驚喜,暗暗想道,一定順順利利把另外的銀錢也都要回來,想必又是一筆不菲的收穫。
送走衙役們後,秦羽瑤便叫秀禾收起櫃檯上的一萬兩銀票。然後看向店裡站著的其他掌櫃們,笑道:“幾位可想好了?只要三套最基本的款式,還是其餘的也要?”
“都要!都要!”其他人連連說道。要知道,秦記布坊設計出來的衣裳,那可是人人都追捧。他們也不奢望賣得比秦記布坊好,只希望秦記布坊吃肉,他們能夠喝點湯就很好了。畢竟,這湯都是白白來的,不是嗎?
秦羽瑤便笑了笑,將昨晚連夜畫出來的圖紙,分別遞給幾人一部分。
自然,並沒有都給。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商場如戰場,全是沒有硝煙的戰爭,假使把這些圖紙全給了他們,萬一叫有心人碰見,請來有才華的人,綜合一下曲裾的特點,改動部分再形成新的樣子……
故而,秦羽瑤並不多給,除卻三套基本樣式外,每人只給了三套其他樣式。加起來,一共六套。即便如此,那幾位掌櫃的也是連連道謝,聲聲大義,小心翼翼地揣起圖紙,恭恭敬敬地道別走了。
“那木掌櫃真的死啦?”秀茹扒開抽屜,拿出方才秀茹放好的銀錢,白生生的手指一張張捻過,喜滋滋地數著,“倒是替我們做了件好事。”
秀蘭沒好氣地在她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死都死了,別唸叨了。”
昨天秀蘭恨木掌櫃恨得想撕了他,今日木掌櫃真的死了,她的恨便也消了。記起死者為大,便教訓起秀茹來。
秀茹撇了撇嘴,便沒有再吭聲。只是捻動著一張張銀票,眼角眉梢全是喜色。
秀蘭蹭到她身邊,不由得也很眼饞:“快給我也數一數。”
秀茹側過身子,斜眼覷她:“你不是不稀罕麼?”
“我幾時說過?”秀蘭瞪她道。
姐妹兩人又鬥起嘴來,過了一時,便親親熱熱地湊在一塊兒,翻過來覆過去地數起銀票來了。原來,秦記布坊開張以來,因著最開始的時候講究宣傳,故而每日賣的數目有限,並未賺多少銀錢。
自從桂花節後,雖然放開了轄制,卻是因為三秀做事仔細,每每量身都要親自來,又會給人附贈合適的髮型或者妝容,故而雖然排隊的人極多,真正接的單子卻不多。
滿打滿算,賺得銀子也不過兩萬餘兩,這還是包括閒雲坊的那份。若是去除了,便更少了。故而木掌櫃賺的這一份,當真是一份不小的數額了。
秦羽瑤瞧著她們,眼裡只是笑。走到秀禾身邊,指點著她該記的都記了,又低聲與她囑咐了一些注意的事項。秀禾認真聽著、記著,連連點頭。
皇宮。
華清宮中,李貴妃接過貼身宮女遞來的茶,垂首呷了一口,淡聲問道:“公主近來在做什麼?”
宮女答道:“回稟娘娘,公主給皇上請過安後,便日日待在英華宮中,練武。”說到最後兩個字,聲音低了許多。
李貴妃呷茶的動作一頓,保養得皓白細膩的手腕一轉,將白釉細瓷紋祥雲的杯子放下,臉色微微沉了下來:“你說,公主在想什麼?”
宮女垂首,低聲說道:“公主心思靈慧,奴婢猜不到。只不過,自從上回桂花節出宮回來,公主便問皇上要了幾名身手好的侍衛,每日練武。聽英華宮的宮女說,公主時常練得手臂大腿塊塊青紫,也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