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南斂眸,面上表情忽的高深莫測起來,薄景琛無心跟他廢話,只道,“如果你把她當成手中的棋子來對付我,那我只能告訴你,最後你只會滿盤皆輸。”
“……”
話落,陸司南怔在原地,薄景琛睨了他一眼,開門上了車,而後驅車離開。
卡洛拉從地上爬起,慘白著臉喚著兀自出神的陸司南,“先生?”
“……”
“先生?”
“……嗯?”
陸司南迴神,偏頭看向她,默了幾秒,才道,“方才和宋漾接觸的過程中,你感覺到她有什麼異樣嗎?”
“挺正常的,就是感覺眼神呆滯了很多,沒之前靈活了。”
“……”
自那日酒店事件後,陸司南曾派人跟過宋漾,但她一直待在別墅裡不現身,他只好撤人回來。
如今細細想來,許是那事對她造成了影響。
可依她的性子,不該那麼脆弱。
難不成是他高估了她的戰鬥力?
陸司南細細琢磨著,想了半天,才彎唇對著卡洛拉道,“走,去醫院看看你的手,順便拜訪下宋小姐的父親。”
……
錦繡私人醫院。
自上次罵走宋漾後,連續兩個月了,都不見她的人影。
宋永輝心中自責,消極得配合著治療,因為化療,頭髮已經掉光,容顏更是前所未有的憔悴,他打過電話給宋漾,卻一直處在關機狀態,想著可能是上次說她的話重了,想道歉,但宋漾始終不來看他,這事也就這麼拖著。
卡洛拉去做手骨接位手術,陸司南獨自一人拄杖來到了宋永輝的病房,將一籃水果放到桌上後,他在椅子上坐下,微微頷首,“宋叔叔,我是宋漾的朋友,陸司南。”
陸司南,可不就是報道上的那個男人麼?
宋永輝打量著他,見他身有殘疾,不禁微微訝異,“陸先生,你和我們家漾兒——”
他的聲音,蒼老了很多。
陸司南聽著,淡淡一笑,“我們只是朋友,之前一直忙於公事,忘了跟叔叔您解釋了,我想宋漾已經把事情跟你解釋明白了吧?”
陸司南拐著彎兒的探話,宋永輝一聽,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尷尬,“這個……那孩子忙,還來不及跟我解釋呢。”
“既然這樣,那我就跟叔叔解釋一下。”
“好,我就聽一聽你怎麼說。”
“……”
宋永輝冷靜下來後,理智了很多,他聽過王美芳的版本,今兒,就聽聽這位當事人的解釋。
至於陸司南,見著他是這般態度,心中瞭然。
想必宋漾今天這副樣子,是被這個家人的誣陷和不信任害的。
越是親近的人,對其造成的傷害,將會是千倍萬倍。
這一點,他陸司南深有體會。
指腹,摩著手杖。
陸司南梳理了番,開口,“那晚在電梯裡,我碰到了三個人,宋漾被一個男人揹著,身旁陪著他們的正是您的妻子王美芳。”
“那時,宋漾的腿在流血,我感到奇怪,就跟蹤他們到了酒店房間,哪知那個男人正在對她行不軌之事,我大感震驚,幸好及時救了她,只是我趕到的時候,王美芳已經不在了,不知這事她知不知情。”
“救下宋漾後,我才發現她被人下了藥,她昏睡不醒,我怕她有危險,就一直陪她等到了天亮。”
“不曾想,竟然有了後面的誤會。”
“不過那些記者的訊息如此之靈通,也是讓我匪夷所思。”
“……”
陸司南只是將自己看到的做過的事敘述了遍,只是這樣的一番描述,給了宋永輝許多的遐想空間。
以及顛覆了王美芳同他講述的版本。
果真……是他誤會了漾兒嗎?
所以她才委屈的兩個月不來看他?
宋永輝深深自責著,一時之間胸口悶的說不出話來,陸司南達到了目的,見著他悔恨的模樣,心中莫名的起了一絲快意,起身,頷首道,“今天來打擾了,您好好休息,我下次再來探望。”
“陸先生,今天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的事。”
“我只是澄清了該澄清的。”
“……”
陸司南離開後,宋永輝想了很久,終是掀開被子出了病房,他不知道宋漾住哪裡,只能去找薄錦程要來薄景琛的別墅地址,換了衣服後才瞞著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