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沉大海,隨著母親的病情惡化,他也顧不得什麼學校不學校的了,這兩天幾乎都在到處籌錢。
說起來,他和趙彥旗還是發小,都是在這座古老的筒子樓里長大。
雙方的家長曾經也都是工友,在上世紀末下崗了,之後他們一起擺攤做小生意,一起攢錢幹小超市,一起虧錢,一起借錢買車跑運輸,又一起賠的掉了底兒。
胡曉陽覺得自己這前十多年的生活,簡直就是一出排演好的悲喜劇。
直到高考之前的幾天,一場車禍將兩個人的父親同時送進了醫院。
當時是趙彥旗的父親酒後駕車,出於義氣,胡曉陽的父親還維護了趙彥旗的父親一番。
但等到受害者要求賠償之後,不知道趙彥旗的父親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變成了胡父酒駕肇事。
面對不清不楚的現場記錄,以及一口咬定是父親的趙父,胡曉陽只覺得這位自己叫叔叔的鄰居,是如此陌生!
胡曉陽自己卻是知道的,自己的父親已經戒酒好多年了,年輕時的應酬讓他落下了病根,一旦喝酒,胰腺就痛的死去活來,他怎麼可能喝酒?
但是這顯而易見的論證,比不過那含糊不清的記錄,以及趙彥旗的父親,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關係。
面對致死車禍數十萬的鉅額賠償,以及車輛的損失賠償,整個胡家一瞬間就垮塌了。
胡曉陽年少氣盛,怎麼能受得了這種委屈,理論不成,頓時鬧將起來,揮舞著菜刀,說要砍死這一家。
如果不是街坊鄰居攔住,怕是真的要釀成一場慘劇,後來警察趕來,不由分說就將胡曉陽拘留了起來。
胡曉陽的母親,是一個特別敏感,特別脆弱的女人,在胡曉陽被警察逮走拘留的幾天後,不知道聽了誰搬弄唇舌,承受不住壓力自己在家尋了短見。
胡曉陽懇求了很久,才能在高考當天出來參加高考,聞訊之後,顧不得去考場,立刻趕去了醫院。
這一切,都發生在了高考的這幾天。
這對一個學生來說,本來是最重要的,決定自身命運的日子。
但胡曉陽覺得上天給他開了個玩笑,讓他全都錯過了。
本來,成績上來說,胡曉陽是中等偏上,努努力上個二本還是有希望的。
但面對家庭的困境,還在醫院的父母,胡曉陽已經斷絕了繼續上學的心思,他從那天起,就開始到處籌錢,一邊向親屬借,一邊打零工。
但親屬們能借給他的本也不多,打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