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禮,只是因為國事耽擱,一直沒有完成婚禮。
好不容易將圍在身邊的人打發乾淨,桓衝卻在身邊冷冰冰地道:“她既然逃離了晉國,想必對你也不是真心,你還是早作打算的好!別一門心思的鑽了牛角尖,反倒壞事!”
桓伊不置可否地一笑:“七哥還是關心些家國大事吧,小弟的這些個私事就不勞你費神了!我腦子有些昏,想出去走走。”
桓衝笑了笑:“也好!”
桓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悄無聲息地出了大殿,卻沒看見,在他的身後,桓衝悄悄朝身邊的一個內侍打了個眼色,那內侍得了暗示,急匆匆地離開大殿走了。
☆、318 兵起河東8
外面寒風刺骨,路面上的積雪早就被宮人們打掃乾淨,桓伊順著平整的路面往前走去,幾個拐彎,就走上了一條細碎的石子路,路邊種著大片的梅花,此時正是梅花盛開的時節,整條路上梅香四溢,令人彷彿置身花海,倍感神清氣爽。
他閒閒地折了一枝梅花,湊在鼻端嗅了一嗅,清冷的梅香讓他忽然間想起楊玲瓏來,其實梅花的氣質並不適合她,只是那種冰冷的感覺,倒是與她的心性有些類似了!
他拿著梅枝,漸漸發起呆來,忽然間,身後有極輕的腳步聲傳來,有些急匆匆的模樣,他眉頭微蹙,立即轉身拂開面前的梅枝,只見後面不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正佝僂著腰朝他這邊靠了過來,看起來,竟有些鬼鬼祟祟的賊樣,他悄悄往後躲了躲,靜待著那人靠近。
那人完全沒發覺他的存在似的,只一味地低著頭往前鑽,桓伊蓄勢待發,就在那人經過他面前的一剎那,他突然間伸出手去抓住了那人的肩胛骨,一手抓住那人的胳膊,手上用了極大的勁力,冷喝一聲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哪知那人立即嬌呼一聲“哎喲”,帶了委屈的哭腔,桓伊一怔,竟是個女子!
他立即略略鬆開了手,卻仍舊沒放開,繼續喝問道:“說!你是什麼人!在這後花園偷偷摸摸的想做什麼!”
那女子幾乎被擰斷了胳膊,哭得梨花帶雨,抽噎著答道:“我……我只是棲梧宮的一名小宮女,今晚陛下夜宴群臣,公主也去赴宴了,奴婢……奴婢就想著來花園裡看看梅花……奴婢真的不是賊人……真的不是……”
桓伊一怔,鬆開了她,這時藉著遠處宮燈微弱的光一看,這女子一身裝扮,可不就是宮女一名麼!
他不敢大意,冷著臉道:“你的腰牌呢?叫什麼名字?”
那小宮女低著頭哆哆嗦嗦地將腰上的一枚玉牌摘下,遞給了他,輕聲道:“奴婢浣玉,是棲梧宮永和公主的侍婢!”
桓伊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剛才偷偷探了她的脈息,也不像是有武功的樣子,這浣玉對自己的身份也對答如流,該做不得假!
既然探明瞭身份,桓伊就沒道理再審下去,立即微微一拱手歉然地道:“適才是在下失禮了,請姑娘莫要見怪!如今秦國新敗,建康到處有秦國探子和刺客,這後花園此時四處無人,是在下多想了!方才弄疼了姑娘,這裡是上好的金創藥,請姑娘笑納!”說完從袖袋裡拿出一個赭紅色的小瓷瓶,遞到了浣玉的面前。
浣玉始終低著頭,這時才勉強抬起頭看了看桓伊,立即羞紅了臉:“多謝公子!”
桓伊微微一笑,轉身便要離去,畢竟現在整個花園只有他們兩人,如果讓人看見,必定會誤會什麼。
浣玉見他要走,忽然在他身後急急地叫道:“公子,還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桓伊腳下一頓,微微皺了眉,晉國畢竟不像秦王和別的蠻夷之地那般民風強悍,像浣玉這樣冒然詢問一名陌生男子的性命的行為,是很不禮貌的。
好在桓伊自幼在司馬飛的影響下,不拘小節,當下立即回頭朝浣玉笑了一笑:“在下桓子野。”
微暗的燈光下,浣玉低下頭笑得像是一朵不勝嬌羞的清蓮,朝桓伊微微一福身,便目送他離開了。
不多時,看桓伊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裡,浣玉這才朝身後擊了幾下掌,身後不遠處的花叢裡立即走出一個清瘦的女子,快步走到她面前,低頭輕聲道:“公主!”
原來所謂的浣玉,竟是易裝的永和公主司馬靜,躲在遠處的女子,才是正牌的浣玉。
司馬靜看著前方桓伊消失的小路鏡頭,低下頭看了看腳下被桓伊折下又扔掉的梅枝,彎腰撿了起來,湊在鼻端嗅了嗅,秀麗的眉毛微微一簇,桓子野麼?就是那個年輕未婚的桓子野嗎?
桓伊回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