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繼續沉默著。
屋內一片寂靜,靜到只能聽見二人的呼吸聲。
她心中突突地亂跳起來,感到不安,輕輕地喚他:“鳳凰。。。你怎麼不說話了?”
只聽他輕輕嘆了嘆氣,道:“這個孩子,不能要了!”
“不行!”她猛地掙開他的懷抱,“我不同意!這是我們盼了許久才盼來的孩子啊!”
“玲瓏!”他伸手將她拉進懷中緊緊抱住,“你可有想過,若是為了這個孩子你有了什麼意外,以後,我怎麼辦?”
她聞言心中一痛,又流下淚來,不知是傷心還是感動!
“我要報仇,這條路很長,需要你陪著我!這條路也很兇險,我不要我們的孩子在我們身邊受苦,你可明白?”
她仍是搖著頭道:“不行!我們總可以試一試的。。。不能打掉他啊。。。”語氣卻已經軟了下來,她已經動搖了!
也許慕容衝說的對,他們現在走的路前途未明,成了,便為王,敗了,便是刀下亡魂。若是那樣,他們的孩子來到世間只能受苦!可,那是一個孩子啊,是他們的孩子啊!
今夜,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翌日,太極殿內,群臣噤若寒蟬地低頭站在殿內,秋日的早晨有些沁骨的寒冷,脫去鞋襪的群臣站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心中也是一陣緊似一陣的寒冷。
苻堅看著殿內的臣子們,心中失望,丞相病重後,朝堂上眾臣立刻分為兩派,一派是以慕容垂為首的燕國舊臣,一派是以苻融為首的秦國舊臣,兩派爭鬥不休,令他頭疼。中秋夜的變亂至今仍令他寢食難安,那句“甲申乙酉,魚羊食人”時時迴盪在耳邊,對燕國舊臣,他不是沒有防備,只是慕容垂確實是個天降奇才,文韜武略樣樣高人一等,自他歸順秦國以來,他已經是位不能或缺的人才!
相比鮮卑族的異心,他更擔心卻是氐族內部的謀逆之心,太子苻宏與陽平公苻融勾結,在朝廷內外培植黨羽,他早已有所察覺,只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打壓。
今天,機會終於來了!
☆、160 推波助瀾
他看著面前跪著的兩個男子,左側一位三十來歲年紀,相貌和她有著六分相似,正是陽平公苻融,自己的王弟。右側的人已是不惑之年,渾身顯著老態卻猶自散發著貴氣,正是秘書監朱肜(rong)。
他將手中的奏章一用力便甩到二人面前,森然道:“二位卿家倒是說說,這是何意?”
朱肜見他隱有怒意,忙道:“陛下,臣等句句肺腑,望陛下三思!”
苻堅冷笑一聲:“‘妖邪淫魅,禍亂君心’,愛卿可是指朕已經如那無道紂王,被美色所迷,快要做個亡國之君了?”
朱肜聞言,忙結結巴巴地道:“陛下,臣絕無此意,臣只是。。。”
“臣只是見有朝臣家眷yin亂後宮,近來忽有天象生變,明光殿又有鬼怪現身,冒死勸陛下親忠臣遠奸佞!”
苻堅注視著義正言辭的苻融,怒氣上湧,卻面無表情地悠悠起身:“傳朕旨意,秘書監朱肜言辭無禮冒犯聖顏,貶為庶民,世代不得為官!”
群臣一時譁然!
苻堅又提高音量朗聲道:“陽平公苻融栽贓忠臣,居心叵測,今削其爵位,在家閉門思過。”
苻融抬起頭來,直直地看著苻堅,見他那陰冷的臉孔上有壓制不住的竊喜,一時間心如死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有君如此,秦國定亡,哈哈!秦國離亡國不遠啦!”
苻堅聞言大怒,喝道:“來人,拖出去!”
苻融癲狂的笑聲漸漸遠去,慕容衝斜覷著上方滿臉得色的苻堅,禁不住冷笑起來。
傍晚時分,楊玲瓏坐在陸府會客廳內笑眯眯地聽著陸華章的彙報,聽完後輕輕吁了口氣,道:“你找個機會將朱肜接回來,他已經成了庶民,該回到桃花塢了!”
陸華章答應了,又道:“少主,這次我們利用了苻堅對太子一黨的厭惡防備除去了苻融的威脅,但朝廷內有心除掉燕國舊臣的不止太‘子’黨一方,下一步,我們是不是應該著手對付王猛?”
楊玲瓏沉默不語。
她在到達長安之初便從驛館內眾臣口中將朝堂上的情形打探清楚,明光殿一事,她雖未查出是誰在搗鬼,但已猜到了大概。苻堅作為帝王,對朝堂上的勢力劃分一定心知肚明,楊玲瓏要做的只是將他砍向太‘子’黨的屠刀磨得明亮一些罷了!
至於王猛,她現在還不想動手對付,已經是個病入膏肓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