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嚴苛而殘酷,筱筱終於有些明白賀御君的擔心了。
可是,既然已經來了這個地方,說什麼也不能退縮,她還等著“學成歸來”打敗某人的一天呢!
筱筱一行六人被送到什麼地方進行訓練了,賀御君心裡自然清楚。
特種訓練堪稱魔窟地獄,每一個特戰隊員都是從那一步過來的。每天一醒來就是訓練,從天黑訓到天黑,身上的皮都不知要蛻掉多少層,最後脫胎換骨成為高爐裡千錘百煉的好鋼。
這個過程,他一個自認為特能吃苦特能隱忍的大男人都是咬牙堅持下來的,他不敢想他的小丫頭要如何挺過來。
有時候,他倒希望聽到什麼訊息——比如,她退出了,投降了,認輸了……
雖然說出來不好聽,也很丟他賀御君的臉面,但相比讓她去受那種煉獄般的苦痛,他就是把尊嚴放在地上讓人踩都不覺有什麼了。
然而,三十天過去,沒有這樣的訊息傳來,倒是無意間聽說,島上要進行槍械專業知識的訓練了,需要從總部借調一位武器專家前去授課。
身為特種兵,什麼樣的武器沒有摸過?這樣的差事,從特種部隊裡隨隨便便挑個人過去,都能講解的跟教科書一樣完美而系統,但賀御君堂堂一個特種上校卻主動申請前往。
明顯的大材小用,醉翁之意不在酒。
某海島上,一天訓練結束,解散前嚴靜雲也提及此事。
然而,對受訓隊員來說,誰來給他們講課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她們每天的生活都是訓練訓練再訓練。
清晨哨聲吹響,所有人從床上一躍起身,迅速地穿衣洗漱整理內務。
奔向集合訓練場時,有人好奇地問:“教官說今天會從總部來個輕武器專家給我們講授槍械專業知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男的如何,女的又如何?在特種部隊這種地方,還分男人女人麼?”
“說的也是。”
田思雨聽到她們的對話,回眸看了眼筱筱,低聲問:“都一個月了,他都不來看看你?”
沒料到田思雨會問這個問題,筱筱一下子愣住,心想:到底是要叔叔來看她呢,還是田思雨想見見叔叔?
當然,這個問題只能在心裡回味,哪能說出來,開玩笑都不行的。
扯了下嘴角,筱筱淡淡地說:“這是什麼地方啊,軍隊,他那身份,更要以身作則。”
田思雨笑了笑,“可是你們的關係外人又不知道。”隨隨便便找個理由過來巡視之類的,就把女朋友順帶探望了。
不知道嗎?嗬,嚴靜雲可就清清楚楚。
每天早上都是十公里武裝越野,跑下來才吃早飯,然後再進行接下來的訓練。
除了體能訓練外,每天晚上還有戰略戰術理論學習,總之一天累下來,保證讓人沾到枕頭即刻入眠,讓你連胡思亂想的精力都沒有。
所以,筱筱陡然想起那個男人,竟覺得已經好久好久沒見過他了。
好在,四十二天還剩一小半了,她數了數日子,期盼著海邊駐訓結束後,能有機會跟叔叔見一面。
當然,以目前這種受訓模式來看,估計這種可能性也不大,她想了想又放棄,在心裡安慰自己,估計只能在夢裡見到他了。
大概是田思雨提起他的緣故,已經好些日子沒犯相思病的筱筱,突然覺得好想好想他,想他的聲音,想他的懷抱,想他的熱吻,想他的……
一幕火熱羞赧的畫面突然竄進腦海,她驀地臉頰一熱,眨眨眼回過神來,目光不經意看到沙灘上朝她們走來的那抹冷峻身影,以為自己真是太思念某人而產生了幻覺。
原來總部過來的輕武器專家,就是叔叔啊!
筱筱呆住,不敢置信。
另幾名學員同樣喜出望外,竊竊私語,“原來是賀教官!”
“對啊!太意外了!”
“就是!我本來還想過呢,賀教官那麼厲害,會不會就是借調來的輕武器專家,原來真是啊!”
田思雨也僵住了,眼神半晌沒回神,痴痴盯著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心跳不由自主亂了節奏。
回過神來,她扭頭看了筱筱一眼,見她昂首挺胸目瞪口呆,但嘴角和眼底卻寫滿了笑意與思念,心裡一陣酸澀黯然的情緒湧來。
他到底還是“假公濟私”來看望安筱筱了。
雖然彼此熟識,但嚴靜雲還是簡單又很官方地把賀御君介紹了下:“賀上校早在軍校裡就已經是大名鼎鼎的‘槍械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