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恐懼。
「把面衣剝掉再吃。下回我會注意,這次你就忍耐一下。」
夏木尷尬地說道,冬原則在一旁哈哈大笑。「你和小望說得一模一樣啊!夏木。」
原來如此,就是這種尷尬啊!夏木看了望一眼,而被當成同病看待的望似乎受了傷,沮喪地低下頭來。確實,夏木的炸肉慘不忍睹;女孩子的手藝被視為同樣水準,自然是又羞又愧。
不過望煮的飯只差一步就成了粥,也是半斤八兩。用不著這麼沮喪吧?夏木心裡有些不高興,用力扒著碗裡的飯。
「一次要煮十五人份,就算是媽媽來,也會拿捏不準的。畢竟現在時小家庭時代嘛!」
不愧是動員,安慰起人來一把罩。望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沒關係,我不會做飯是事實。從前老是依賴我媽,幾乎沒幫過忙。假如以前有好好學做菜就好了。」
此時,跟班雅之及茂久吃完了飯,悄悄起身;夏木立即出聲制止。
「你們要去哪裡!」
「還用問嗎?」
雅之嘟起了嘴,他應該是要趕往圭介身邊報到吧!
「你們完全沒幫忙做飯,等一下碗盤你們來洗。」
「不作不食。」
冬原也從旁幫腔。
「遠藤沒吃就走了,所以這次放過他;不過你們兩個吃了吧?」
「那麼難吃的」
雅之嘴裡咕噥著與圭介相同的怨言。
「連抱怨的太臺詞都和主人一樣,能不能有點創意啊?跟屁蟲!又不是我們求你吃的,少要少爺脾氣啦!」
坐著等大家吃完!夏木喝道,兩人只得不情不願地坐下來。他們雖然擁護圭介,卻沒膽量正面反抗夏木;就在因為這樣,才只能當跟屁蟲。
待孩子們全數用餐完畢,雅之與茂久被夏木趕去收拾碗盤。此時電視開始播放新聞,冬原調高音量
「啊!我要看追趕跑跳碰!」
光一發難,其他年幼的海珠便跟著吵鬧起來。
「等一下,等一下,待會兒再給你們看。」
夏木將負責收拾的兩人留在廚房,回到餐廳;吵鬧的孩子們一見到他,頓失鴉雀無聲。看來他們似乎很怕夏木,光黏著冬原,小聲地吵著轉檯,顯然較喜歡態度柔和的冬原。
夏木早知道自己不討小孩喜歡,但見了如此的差別待遇,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話說在前頭,冬原可比我狠心多了。
「對不起。」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夏木回過頭一看,原來是鄰座的望。
「年紀小的孩子很怕嗓門大的人。那些孩子也不敢親近鎮民會里嗓門較大的叔叔伯伯;聽在小孩耳裡,聲音大就像是在罵人。」
豈只聽起來像,夏木先前的確大怒咆哮,只差沒爆了血管。夏木承認自己脾氣不好,但那還是他有生以來頭一次如此狂怒,也難怪首當其衝的孩子們害怕。
「謝謝你特地打圓場,我本來就沒孩子緣,沒放在心上。」
反倒是把他和鎮民會里的「叔叔伯伯」相提並論,令他頗不以為然。不過,對一個特地出言安慰自己的孩子說這種話,未免有失成人風範。
「別說我了,你的個性就是這樣嗎?」
夏木反問,望不解地歪了歪頭。
「老是顧慮東、顧慮西的,其實你用不著裝乖啊。」
望露出大受傷害的表情。夏木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但為時已晚。混賬,為什麼我的嘴巴老是這麼笨啊?
若要解釋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又顯得是在自圓其說;夏木索性作罷,將視線移回電視上。此時,冬原突然插嘴:
「他的意思是叫你別太費心,讓自己那麼累。當然啦,你多費心,我們就落得輕鬆。對不起,夏很不會說話。」
望鬆了口氣,微微一笑;孩子們也都對著冬原露出這種表情。聯誼聊天時也是如此,夏木果然與婦孺合不來。
果不其然,新聞最先報導的便是橫須賀事件。該事件似乎已正式定名為「橫須賀甲殼類來襲事件」。
自衛隊已受命救災出動,將派出直升機前往救援受困於災區的居民。救災出動尚不允許使用武器,照這麼看來,「霧潮號」的救援還得等上好一陣子。
新聞以特輯形式報導了孩童受困於「霧潮號」的訊息。從採訪直升機上拍攝到的「霧潮號」仍是老樣子,大群螯蝦盤踞其上,幾乎看不見甲板;光是影像便足以說明救援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