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看守入口的一名隊員回答:
「包含隊長救回的人在內,又救了四個人,其中一人重傷,已要求救難隊出動直升機。」
聽了這個報告,瀧野忍不住瞪大眼睛。
「竟然能」
活到現在?這句感想他收入了心頭。
能夠營救的重傷者早在救援初期便已救回,在請求救難隊出動直升機之後,便立刻將這些傷患搬到了頂樓去了。至今仍未被發現的重傷者,只能算他們運氣不好,放棄搶救。來不及搭救而被吞食死亡的人應該不少,但機動隊也只能自我安慰:「我們已經盡了義務,接下來還有其他義務等著我們。」並將救援物件轉移至受困於車裡的民眾。
知道現在才被發現的重傷者能免於螯蝦捕食而獲救,可說是幾乎奇蹟。
「是個警官。」
「我去看看他。」
瀧野率領的小隊自展開行動以來便不斷奔波。差不多該小憩片刻了。瀧野將利用這個機會,命令對於休息十分鐘,自己則搭著電扶梯前往二樓。
二樓撤去了商品,鋪上泡棉及塑膠墊,供傷者休息。這些傷患受的大多是沒有生命危險的傷勢,躺著的人注意是因為催淚瓦斯而感到不適,但其中卻有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
走近一看,是個年近退休的老警官。他發現瀧野來了,右手動了一動,試圖敬禮;瀧野以手製止他,在他的枕邊跪下。
滿是瘡痍。
隊員已替他做過緊急處理,看不見傷口,但全身上下都包著繃帶。脫下放在一旁的寶藍色制服染成了一片烏黑,如果動手去擰,只怕會流出紅色液體來。看來他在接受應急處理之前,出血相當嚴重;臉色已不只是面如土色,而是面如死灰了。
「真虧你撐了下來。」
可別就這麼死了這個念頭讓瀧野選擇了另一句話,而非「別死」。
「救難隊的直升機馬上就到,請加油。」
老警官微微歪了歪頭,似乎是點頭之意。
瀧野再度起身,走向下行的電扶梯。他對著電扶梯旁站崗的兩名警官敬禮。
「很抱歉,還得請你們繼續工作一陣子。別鬆懈!」
獲救或自行逃進店裡的輕傷警官全都就地執行警備工作。
年紀尚輕的兩名警官微微一笑,並一本正經地回敬一禮。
負責橫須賀王子飯店方面的西宮分隊亦逐一救出救援物件。
住之江小隊長率領的小隊正在搶救受困於市公車之中的數名乘客。
受了催淚瓦斯影響,乘客們開始咳嗽,住之江抱在懷中的小男孩也發出異常的呼吸聲,那是種宛若咻咻笛聲的痛苦喘息。
「這孩子有氣喘」
說明的可是母親?住之江將小男孩的頭部壓在自己的胸膛上,這樣他應該會舒服一點。
「加油,再撐一會兒!」
他混在煙霧之中,一面閃避四處爬動的螯蝦,一面朝著橫須賀王子飯店奔跑。乘客們也在隊員的攙扶之下緊隨在後。
然而氣喘兒童的母親卻在半途尖叫起來。
「我的皮包」
她似乎掉了皮包。
「放棄吧!」
周圍的人勸解,但母親卻反抗似的停下腳步。
「不行,那不能掉!」
母親轉身就要折回,隊員從兩側架住她,強行拉著她離去。母親無力抵抗,被拉扯的同時大聲叫道:
「放手!那裡面放著吸入劑!」
「我們會立刻聯絡救難隊,準備直升機!」
「那得花幾分鐘啊!」
母親怒斥,一面劇烈地咳嗽,一面訴說著她的孩子撐不了那麼久,滿是淚水及鼻水的母親面容相當悲壯,而孩子的喘息聲也越發異樣。
一名乘客見速度減慢,按捺不住地叫道:
「忍耐一下就好了,又不會死!」
一個人發難,接著便是連鎖反應。「這麼重要的東西幹嘛不拿好!」連這種無濟於事的譴責都毫無顧忌地出現了。
「我去拿!」
自告奮勇的是長田隊員。「不行!」他才剛說完,住之江立刻否決。「我再派其他小隊的人去撿!」
「能見度太差了,不知道經過路線的話沒辦法找!我去!」
「不行!小隊行動時絕對原則!」
「沒問題,我參加過全國運動會的短跑專案!」
長田撂下這句不成回答的回答之後,邊朝著來時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