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是的。”
“你神經不正常,你可別給卡洛斯下最後通牒。”
“已經這麼做了。”
“那你就得死。你只要對任何人一說出口,你就活不過那一天。到處都有他的人,他們會在馬路上把你幹掉。”
“他們也許會這樣,如果他們知道該幹掉誰,”賈森說,“你忘 了。沒有人知道。但是他們知道你是誰。還有康尼希和達馬克。只要我們一暴露你,你就會被消滅掉。卡洛斯再也不能讓你活下去。可是沒有人認識我。”
“你忘了,先生。我認為你。”
“這我一點也不擔心。要在損害已經造成而關於你的前途卻未能作出決定之前找到我。時間不會太長了。”
“你瘋了。你從不知什麼地方冒了出來,象個狂人似的胡說八道。你不能這樣幹。”
“你是不是有意妥協?”
“可以考慮。”雅格琳說。“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你是否有權談判?”
“我只能傳信……可不能傳送最後通牒。別人會傳達給決定問題的人。”
“你的意思同我幾分鐘前說的一樣:我們可以談談。”
“我們可以談談,先生,”拉維爾女士同意,目光為她的性命而掙扎。
“那讓我們從顯而易見的事開始。”
“哪件事?”
現在。真相。
“伯恩對卡洛斯來說意味著什麼?為什麼他要他的命?”
“伯恩是什麼——”婦人停下來、惡毒和恐懼被一種絕對的震驚所取代。“你能問這個問題?”
“我要再問一遍,”賈森說聽得見自己胸膛裡心在怦怦跳。“伯恩對卡洛斯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是該隱!你知道得同我們一樣清楚。他是你的失誤、你的選擇!你挑錯了人!”
該隱。他聽到的名字的迴音爆發成震耳欲聾的雷聲,隨著每一次雷聲,疼痛震撼著他。霹靂一個接一個,燒灼著他的頭部。他的精神和肉體在這個名字的猛攻下畏縮。該隱。該隱。薄霧又出現了。昏暗、大風、爆炸。
阿爾伐,布拉沃,該隱,德爾塔,迴音,狐步舞……該隱,德爾塔……該隱,德爾塔……該隱。
該隱代表查理。
德爾塔代表該隱。
“怎麼回事?你哪裡不舒服?”
“沒事。”伯恩將右手滑到左腕,緊握住它,他的手指緊緊掐著手上的肌肉,他甚至感到表皮都快要爆裂了。他必須想些辦法,必須停止顫抖,減低聲音,擊退疼痛。他必須使頭腦清醒下來,事實真相的眼睛正在盯著他;他不能避開它。他在那裡。他到家了,而寒冷使他顫抖。“說下去,”他說,想控制自己的聲音,結果成了耳語。他把握不住自己了。
“你不舒服嗎?臉色蒼白,而且你——”
“我很好,”他悄聲打斷對方。“我說了,說下去。”
“還有什麼可告訴你的?”
“全部說出來,我要聽你說。”
“為什麼?沒有什麼事你們不知道。你們挑選了該隱。你們解僱了卡洛斯,你們認為現在能把卡洛斯打發走。你們當初錯了,現在又錯了。”
我要殺了你,要抓住你的喉嚨掐死你。告訴我!看在基督的份上,告訴我!結束了,但那只是我的開始!我必須知道。
“沒關係,”他說。“如果你想妥協——即使僅僅為了活命——那就告訴我為什麼我們應該服從。為什麼卡洛斯對於伯恩這麼堅決……這麼幻想狂似的……。把這點解釋給我聽,就當我從未聽說過一樣。如果你不,那些不應提及的名字就會傳遍巴黎,而到下午你就是死人一個。”
拉維爾渾身發僵,雪白的面具凝固了。“卡洛斯跟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該隱殺掉。”
“這我們知道。我們要知道為什麼?”
“他必須這樣。看看你自己,象你這一路的人。”
“這毫無意義。你並不知道我是誰。”
“我無需知道。我知道你幹了些什麼。”
“具體地說出來!”
“我已經說過。你們選中了該隱而不是卡洛斯——那就是你們的錯誤。你們挑錯了人。你們收買刺客找錯了人。”
“錯了……刺客。”
“你並不是頭一個,但你將成為最後一個。那妄自尊大的覬覦者將在巴黎被殺掉,不論有沒有達成妥協。”
“我們選錯了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