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地開啟了。他站在棕色大理石鋪面的大廳裡。以前他也在這裡站過,但這形象不象其它的那麼強烈。他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覺得應該避開聯合銀行。
現在已經避不開了。
“先生,您好。有何貴幹?”問的人穿著常禮服,上裝紐扣孔的小紅花是他權力的免徵客人身上的穿著告訴他應該講法語。蘇黎世的土地爺也很有眼力。
“我有件業務想私下談談,”J·伯恩用英語回答。又一次對自己這麼脫口而出感到驚訝。用英語有兩層原因:他想看看土地感到自己判斷錯誤的表情,心臟心臟他不希望自己在下一小時中講的話引起任何誤解。
“先生,對不起,”這人說,輕輕皺了下眉毛,端詳著顧客的大衣。“請上左邊的電梯,二樓。那裡有接待人員。”
他所指的接待人是一名中年人,短髮,戴著一副玳瑁架眼鏡;沒有表情的臉,目光冷漠、機警。“您這會兒有事想私下跟我們談談,先生?”他說,重複著客人的話。
“是的。”
“您的簽名,請。”這人說著,遞過一張聯合銀行用箋,中間有兩行空白。
客人知道;不需要透露姓名。手寫的號碼代替姓名。它們構成賬戶開戶人的簽字。標準的程式。沃士伯。
客人把號碼寫了出來,放鬆手上的肌肉,讓它隨意寫去。他把信箋交回給接待人。接待人審視了一下,從椅子上起身,指指一排裝有磨砂玻璃的窄門:“先生,您請在第四間屋子等候,很快就有人來同您洽談。”
“第四間?”
“從左邊數第四間。它會自動鎖上。”
“有必要麼?”
接待人看著他,感到驚訝。“那是按照先生您的要求。”他有禮貌地說,帶些驚奇的口氣。“這是一個三個零的賬戶,按聯合銀行的習慣,這類賬戶的開戶人事先打電話來,那就可以給他安排秘密入口。”
“這個我知道,”沃士伯的病人撒謊說,但口氣那麼毫不在乎,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出。“我只是時間緊,想快些。”
“我去告訴核查處,先生。”
“核查?”美國紐約市的J·伯恩先生脫口而出,話音裡帶著戒備。
“簽字核查,先生。”這人扶了扶眼鏡;借這個動作朝寫字桌移近了一步,下面那隻手慢慢伸向電腦控制檯。“我建議您在第四號房間等候,先生。”這建議不是請求而是命令,是對高貴客人的冒犯。
“有什麼不可以?只不過要告訴他們快一些,行嗎?”病人走到第四個門口,開門走了進去。門自動關上了;他能聽到門鎖“咔嗒”一聲。J·伯恩看著磨砂玻璃。它不是一般的玻璃,因為表面下有鐵絲網,毫無疑問,如果玻璃破了會啟動警鈴。他是在一間監禁室等候傳喚。
小房間內部鑲著護壁板,陳設雅緻,兩張皮椅並排擺著,對面一張小的長沙發,沙發兩頭是兩張古色古香的小茶几。房間另一端還有一扇門,是灰色鋼板的,同室內的佈置很不相稱。桌上放著近期三種文字的雜誌和報紙。病人坐下,拿起一本巴黎版的《先驅論壇報》。他讀著上面的文字,但什麼也沒看進去。傳喚隨時都會到來。他的思想完全用在如何對付盤問上。沒有記憶,只靠本能來對付。
終於,鋼門開了,出現了一個瘦高個兒。此人鷹鉤鼻,灰白頭髮梳得一絲不亂,一副身份高貴但很願意以他的專長為同樣高貴的人效勞的表情。他的英語文雅、流暢,帶點瑞士腔。
“非常高興見到您。讓您久等了,請原諒。其實說來也有點有趣。”
“怎麼講?”
“恐怕您把康尼希先生給嚇著了。三個零的戶頭很少事先不通知就來的。他的工作方式很刻板,您知道;您的不尋常的出現能叫他一天定不下心來。而另一方面,這通常使我這一天更加高興。我是伏爾特·阿芙爾。請進來。”
這位銀行高階職員鬆開病人的手,向鐵門作了個手勢。那邊的房間呈V字形有,是密室的延伸,深色的護壁板,笨重而又舒適的傢俱,一張寬辦公桌放在面向火車站大街一個更寬的窗戶前面。
“很抱歉,我使他感到不安,”J·伯恩說。“我只是怕時間來不及。”
“是的,我說了。”阿芙爾繞過辦公桌,對著前面一張皮椅點關示意。“您請坐。在我們談正題之前還有一兩個手續。”兩人就坐。銀行家馬上拿起一個白色卷宗夾隔著辦公桌遞給聯合銀行的顧客。夾在裡面的是又一張信箋,不過上面的空白不是兩行而是十行,從箋頭一直到距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