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但是從他的聲音裡聽不出歉意。“我只能重複我已經對你說過的。我們當時不知道該聽什麼好。表面和實際的差別我們不能理解,他本人也顯然不能理解。既然本人都不理解,何況我們?”
“整整七個月時間他一直試圖把你所說的表面和實際一致起來!而你們所能做的一切就是派出人去殺他!他試圖把事情告訴你們。你們是什麼樣的人?”
“有缺點的人,聖雅克小姐。有缺點,但是正派人,我想。所以我才會到這裡來。預定的時間已經開始,我想去救他。如果我——我們還救得了他的話。”
“天啊,你讓我厭惡!”瑪麗停了一下,搖了搖頭,又輕聲往下說:“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做,你也知道。你能找到這個康克林嗎?”
“我相信我能找到。我去站在那房子的臺階上,直到他除了同我聯絡別無其它辦法。然而我們要操心的可能不是他。”
“是卡洛斯?”
“也許是別人。”
“你是什麼意思?”
“我在路上給你解釋。我們現在主要關心的——現在唯一要關心的——是找到德爾塔。”
“賈森?”
“是的。你叫他賈森·伯恩的人。”
“從一開始他就是你們當中的一員,”瑪麗說。“難道就沒有功過可以相抵,沒有談過報酬或者赦免相抵嗎?”
“什麼都沒有。到時候一切都會告訴你的,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已經作好安排,讓你坐在房子斜對面的一輛沒有標記的政府汽車裡。我們為你準備瞭望遠鏡,現在你比任何人都更瞭解他,也許你能認出他。我禱告上帝你能認了他。”
瑪麗快步走到壁櫥拿出大衣。“有天晚上他對我說他是個變色龍………”
“他還記得?”克勞福插了一句。
“記得什麼?”
“沒什麼,他有本事在危機四伏的地方進進出出而不被人識破。我說的是這意思。”
“慢著,”瑪麗走近軍人,眼睛突然再一次緊盯著他的眼睛。“你說我們必須找到賈森,可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讓他來找我們,找我。讓我站在那房子的臺階上,他會看到我,和我聯絡!”
“讓那兒的人有兩個靶子?”
“你不瞭解你自己手下的人,將軍。我說的,和我聯絡,是他會叫某個人,付錢叫街上的一個男人或者女人把口信帶給我。我瞭解他,他會這麼做的。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我不准許這麼做。”
“為什麼不?你們已經做夠了蠢事!盲目的!做件聰明事吧!”
“我不能。這樣做也許甚至能解決一些你不知道的問題,可是我不能同意。”
“給我一個理由。”
“如果德爾塔估計正確,如果卡洛斯已追蹤他而來,並且就在這條街上,那麼風險太大了。卡洛斯從相片上認識你,會殺你的。”
“我願意冒這個風險。”
“我不願意。我看我說這話也代表我的政府。”
“老實說,我看不見得。”
“讓別人決定吧!我們可以走了嗎?”
“總後勤部。”一個電話員用刻板的聲音說。
“請接佩特羅塞利先生,”亞歷山大·康克林說,聲音很緊張。他站在視窗旁,一隻手指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另一手握著話筒:“請你快點!”
“沒一個不著急——”電話鈴的嗡嗡聲取代了這句沒說完的話。
“我是佩特羅塞利。舊貨發票部。”
“你們在幹什麼?”中央情報局的人咆哮著,那震動計算起來不亞於一支武器。
對方停一停。“正在聽一個瘋子問一個愚蠢的問題。”
“好吧,再聽著,我姓康克林,中央情報局的,有四級機密檔案閱覽權,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吧?”
“十年來我從來沒聽懂過你們這些人說的話。”
“你還是明白些好。我花了將近一小時才接能紐約一個搬運公司的排程員,他說他收到了一張你簽字的業務單,從七十一號街一所棕色石頭樓房——準確地說是一百三十九號——搬走所有的傢俱。”
“是的,我記得那一張,怎麼啦?”
“是誰約你們搬的?那是我們的區域。我們上星期搬走了我們的裝置,可是我們並沒有——重複一遍,沒有——要求任何進一步的行動。”
“請等等,”那人說。“我看到了那張單子。我是說我在簽字之前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