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小說:烈藥 作者:攝氏0度

特·帕森斯的接待護士佩吉在打電話,說是“湯森大夫的病人昨晚死了。”過了一會兒,安德魯碰到湯森,同情地說,“聽說你失去一位病人。”

長者點點頭。“挺慘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有一次你替我給他看的病。

叫懷拉齊克。他肺炎很厲害,心臟又弱。他心力衰竭而死。我本來就擔心可能這樣。”

安德魯或許不會再想這事的;一個病人死了,當然很遺憾,但這種事並不少見。可湯森的態度有點尷尬,使安德魯隱隱感到不安。大約一小時以後,湯森離開診所了。安德魯的不安促使他抽出懷拉齊克的病歷檔案檢視。對,安德魯現在記起病人的模樣了,而且在檢視時他注意到兩點。一是有青黴素過敏的標記,這點看來並不重要。另一點是病歷上沒提到有心臟病,這倒有些蹊蹺。

安德魯這時還是不太在意,只是感到奇怪,他決定當天到醫院去的時候,謹慎地打聽一下懷拉齊剋死的情況。

那天下午,他來到聖比德醫院的病歷檔案室。在懷拉齊剋死後,他的病歷以及其他檔案都從病房轉到那裡了。

安德魯先看病歷上的最後一條——由湯森大夫記下的死亡原因——然後依次往前看。幾乎馬上映入他眼簾的,就是湯森親筆寫的醫囑——注射六十萬單位青黴素,這對安德魯說來簡直是晴天霹靂。同樣使他希望破滅的是:

護士已作了此針已打的標記。而根據順序來看,打這一針的時間就在懷拉齊剋死亡前一會兒。

安德魯看著病歷上的其他部分——包括實習醫生記下的青黴素過敏以及早先用紅黴素的醫囑——看得他茫然不知所措。當他把病歷還給檔案室的保管人員時,他的手在發抖,他的心怦怦直跳。

兩個問題猛地跳了出來。怎麼辦?再到哪裡去呢?

安德魯到太平間去看懷拉齊克的屍體。

死者的臉部表情平靜,眼睛是閉上的。除了面板略帶青紫色(這也可以由其他原因引起),沒有任何露出馬腳的過敏反應性驚厥的痕跡。這時,安德魯已確信:正是這種反應使這年輕人白白死掉。

他問陪伴他的太平間管理人員,“有沒有吩咐做屍體剖檢?”

“沒有,先生。”這人又說,“死者有個姐姐應該從堪薩斯來。她來了以後屍體就火化。”

安德魯的思想一片混亂。想起他早先在院長跟前的那番經歷,他還是拿不定主意下一步該怎麼辦。顯然必須做點什麼,但做啥呢?他是否該提醒說,得做屍體剖檢呢?有一點安德魯是有把握的:剖檢會證明決非心臟病致死。

但即使不剖檢,病人病歷上的記載就是定罪的確證。

現在已是傍晚,醫院裡大多數管事的人都回家了,除了等到第二天再說,別無選擇餘地。

整個夜晚,西莉亞睡在他身旁,一點兒也不知道丈夫的心事。各種行動步驟在他腦中翻來覆去,使他睡不著。他應該到醫院裡去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訴同事們嗎?如果他找醫院外的有關當局談,是不是更能確保公正處理呢?

他該不該先找諾亞·湯森,聽聽諾亞的解釋呢?不過安德魯接著就意識到這樣做沒有用,因為諾亞的品德明顯地變了,比表面看得見的變化甚至更嚴重——這是多年以來服用麻醉藥的惡果。

安德魯一度瞭解、尊敬、有時深愛過的諾亞本是正直、高尚的人。他對倫理、醫德非常重視,因此,他決不寬恕他自己或旁人由於疏忽而犯下可怕的醫療錯誤,後來巧辭掩飾,就像他最近表現的那樣。從前的諾亞·湯森會勇敢地站出來,承認錯誤,並承擔一切後果,不管這後果多麼嚴重。不行,兩人私下相見不解決任何問題。

安德魯最難受的是一種若有所失的感覺和深沉的悲哀。

最後,疲憊不堪的安德魯下了決心,只把他所知道的情況告訴院內的人。

如果需要採取對外的其他行動,這決心得由醫院其他的人來下。第二天上午,他在診所裡從容地把他所知道的情況寫成詳細的總結。然後,他在午前不久來到聖比德醫院與院長面談。

安德魯覺得,如果他閉上眼睛,他完全可以想象自己是在孩子們的學校裡開家長和老師的聯席會議,或是在生產螺帽、螺栓小公司的董事會上,做著日常的決定。

說話聲不斷地流過耳邊。

“我們為這事作個決議,好嗎?”

“主席先生,我提議……”

“有人附議嗎?”

“……附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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